看著眼前的情景,小琴很是驚訝,說道:
“這裏肯定發生了激烈的戰鬥,看來是死傷不少,可我不明白,怎麼有這麼多的窩瓜皮呢?”
麻九淡淡一笑,顯得很得意,說道:“黑火藥這玩意你了解嗎?用木炭硫磺硝石配製的,見火就著,如果把它密閉起來,見火就會發生劇烈的爆炸,爆炸你懂嗎?嘭的一聲,小小的空間中發生劇烈的燃燒,大大的火苗,還有巨大的氣浪,能把人拋到半空。”
“黑火藥我了解一點,能做爆竹,能崩人,可這和窩瓜有什麼關係呀?”小琴還是不懂。
“我把火藥裝在了冰凍的窩瓜裏,並且鑲嵌了一些石子,製成了窩瓜地雷。”
“火藥···裝到了窩瓜裏?地···地雷?”小琴似乎有些明白了。
“對呀!把它埋在地下,爆炸時轟的一聲,就像打雷,所以,叫做地雷,破壞威力可大了。”麻九一邊說,一邊比比劃劃的,很興奮。
“那肯定崩死很多人了?”小琴睜大了眼睛,更加震驚了。
“崩死的都是鬼子兵,都是十惡不赦的壞人!”麻九淡淡地說道。
“鬼子該死······”小琴隻說了半截話。
麻九點點頭,正色地說道:“這些侵略者,個個身上都有樹族人的血債,他們殘忍冷酷,濫殺無辜,無惡不作,死有餘辜,炸死他們,就是替天行道!”
小琴沒再說話,兩人默默地向村裏走去。
兩人都靠近走到村子的房子了,仍然不見一人,嘎吱嘎吱的腳步聲也沒有引來狗叫或是鵝叫。
人呢?
村民都上哪裏去了?
老弱病殘婦女都轉移了,不是有不少的青壯年留在村裏嗎?
薑盆主朱碗主胖三他們在哪?
麻九有點著急了,牽著馬匹快步朝老營總部走去,那是乞丐村的心髒,答案也許在那裏。
拴在老營總部院子外柴禾垛旁的兩隻老牛不見了,有七八匹馬拴在柴禾垛旁的柱子上,這些馬的裝備一致,一樣的馬鞍子,一樣的馬鐙,一樣的馬龍頭,馬鞍子一邊漆成黑色,一邊漆成紅色,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很明顯,這些馬匹不屬於通州木碗會,看起來,這些馬匹也不是個人的,很像官家的馬匹。
衙門的馬匹,衙門來人了,衙門可是侵略者的天下啊。
麻九把自己馬韁繩遞給了小琴,上前解下這些匹馬,將它們鏈在一起,悄悄地牽到了木匠房的院子,藏在了角落裏。
木匠房也沒有人,房門都緊鎖著。
安排完這些不明馬匹之後,麻九和小琴繞到老營總部的後院,把兩人騎的棗紅馬拴在了一棵榆樹上,麻九握著長槍,小琴拎著齊眉棍,兩人貼著牆根躡手躡腳地來到了老營的院子裏。
一進院子,就聽見一陣一陣痛苦的慘叫,聲音很淒慘。
聲音來自正房的飯廳,兩人迅速來到了飯廳的窗戶根下,蹲了下來,側耳諦聽著。
“臭要飯的,你到底說不說!”一個惡毒的聲音尖聲高叫著,震得窗戶紙呼呼直響。
“官爺···我都···說了幾遍了···我們爺倆···不是木碗會的···我真不知道···他們上哪裏去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聲音中含著極度的痛苦。
“放屁!放臭屁!你他媽不是木碗會的,那你咋住這裏呢?”惡毒的音調又高了幾分。
“昨天···我們爺倆···才來到這裏···看到房子···都空著···還有一些米糧···就住了下來。”蒼老的聲音依然無力,依然痛苦,依然斷斷續續。
“臭要飯的,你別耍花招騙你爺爺了,你一定是木碗會看屋的,你裹腳布不捶就打卷兒,臭柿子不捏不服軟啊!知道大爺我是誰嗎?我是通州知府的幹爹,大爺我一跺腳,通州城都得顫動,大爺我吹口氣,那就是十級大風,媽媽的,你一個臭要飯的,還敢欺瞞大爺,來,不給你這破布上點顏色,我看你是不知道啥是貴,啥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