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土腥味直往鼻子裏鑽,也難怪,這箱子原來就是裝土豆蘿卜這些滿身泥土的家夥的。
“他們幾點開會?”麻九沒話找話。
“你說什麼?”小琴沒聽懂麻九的問話。
麻九一拍腦袋,心說,又犯糊塗了,這是古代,他們不用幾點幾分來描述時間,他們用時辰和時刻來描述時間。
“我說他們啥時開會?”
“午時前兩刻。”
麻九覺得蹲著太別扭,就坐了下來,身子靠著箱子,小琴也坐了下來,兩人並排坐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飄了過來,那是小琴身上特有的味道,麻九嗅了嗅鼻子,還有一股甜絲絲的感覺,真是奇了。
其實,這是一種通感。
沉默!
沉默!
外屋的風箱聲突然停了,一切變得靜悄悄的,空氣中傳來了飯菜的香味,引得兩人都在吧嗒嘴,直咽吐沫。
麻九的心跳突然加快了,是小琴嘴裏發出的聲響,刺激了麻九某根敏感的神經!
眼睛對黑暗已經適應了,麻九側臉瞅了一下小琴,朦朦朧朧的,小琴更美了!
麻九加重了呼吸,使勁喘著氣,呼哧呼哧的。
“你幹嘛呢,呼哧帶喘的?”小琴問麻九。
“想起了昨晚的夢,害怕了。”
“啥夢呀?把你嚇成那樣,都留後遺症了。”小琴很好奇。
“就是夢見一件樂器。”
“啥樂器呀,那麼可怕?”小琴疑惑。
“這個嗎···”麻九有些支支吾吾。
“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那倒不是!”
“說說吧!我幫排解排解。”
“我夢見抱著一把樂器在彈奏,那樂器聲音圓潤甜美,婉轉悠揚,比黃鸝百靈唱的都好聽,最奇怪的是,那樂器溫熱柔軟,富有彈性,滿身飄香···”
“喂!喂!那樂器是不是還會喘氣呀?”
“會喘氣,它嬌喘噓噓···”
啪!
小琴一巴掌就拍在了麻九的胸口上,打得麻九真的喘了起來!
“你···你咋打人呢?”
“我沒打人,我打的是鬼,一個大大的恬不知恥的色鬼!”
“誰是色鬼呀?我在說夢,就要尊重夢的事實,在夢裏就是那種感覺,你想讓我說假話,欺騙你嗎?”
小琴沉默了幾秒,惡狠狠的說道:
“你說真話,你說!你說!我看你怎麼自圓其說,記住,你剛才說在夢裏很害怕。”
“我剛才講到哪兒啦?叫你一巴掌給打忘了。”
“什麼滿身飄香,嬌喘嘻嘻。”
麻九心裏一陣暗樂,心想,小琴呀小琴,你······
“對!那樂器滿身飄香,嬌喘噓噓,我閉上眼睛,越發忘情地彈奏著,突然,我感到手上繃著一個毛茸茸的東西,那毛很硬,有點紮手,我睜開眼睛一看,我的天,一隻斑斕猛虎站在我的眼前,正張著血盆大口,怒視著我,而我的兩手卻抓著它的耳朵,擺弄呢!你說嚇人不?”
“俗話說,老虎尾巴摸不得,可沒說老虎耳朵摸不得呀!”
“那你哪天見到老虎,去摸摸它耳朵試試!更嚇人的是,突然從這隻老虎的嘴裏竄出了一條黑色的巨蟒,一下子就纏到了我的脖子上,這蟒越纏越緊,一下就給我憋醒了!”
“瞎編完了,你編這個夢是啥意思呀?難道想說明我們女人是老虎是毒蛇嗎?”
“我可沒那個意思,我隻是重複夢境!”
“就算你真的做了這個夢,但你別忘了,俗話說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見,你的內心對女人有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