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碗主和胖三正坐在椅子上,一邊品茶,一邊正和穿金戴銀滿麵胭脂的老鴇談話呢!
老鴇是一個體型微胖,臉如銀盆,小鼻子小眼睛,四十來歲的老女人。
麻九一把抓過蓋著竹籃子的大大的紅布,蒙在了頭上,兩人背向朱碗主和胖三坐到了靠門邊的椅子上。
一見麻九小琴走了進來,老鴇趕緊走了過來,道了個萬福,說道:“兩位貴人請稍坐,老身忙完這檔就過來!小熊貓,快給客人看茶!”
這時,一個又矮又胖穿著黑白花外衣的使女,給麻九小琴端來了兩盞茶,麻九向上拽了拽蒙頭的紅布,露出半張臉,品起了茶,這茶金黃透明,以麻九前世的飲茶經驗,這應該是金駿眉。
麻九斜眼注視著朱碗主和胖三。
老鴇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就見她抬手輕輕理了理雲鬢,說道:“兩位大爺,都給你們看了好幾位姑娘了,你們還不中意,這可叫老身犯難了,按說,我們的秋雁和美菱多有韻味啊,可就不入兩位爺的法眼,不知兩位爺想找啥樣的?”
“不瞞您說,我倆是奔著金菊銀菊兩位姑娘來的,老媽媽看看能不能行個方便,給我們哥倆引見引見,我們不會虧待您老的。”朱碗主的話語傳了過來,依然是很正經的語調。
聽朱碗主一說,老鴇突然抬臉仔細觀察著朱碗主和胖三,她有些不理解,就憑這兩位的穿戴,說啥也看不出是奔著紫竹園的頭牌姑娘而來的,要知道,金菊銀菊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通常都在百兩白銀以上,當然了,不拿百兩白銀,一個也別想見著,你拿的越多越好了。
老鴇打量著兩人,半天沒接朱碗主的話茬。
看著老鴇幾分懷疑幾分審視幾分鄙夷的眼神,朱碗主幹咳一聲,不緊不慢地伸出粗大的手,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布包,此包巴掌大小,不到一寸厚度,是破舊的灰布包裹著什麼東西。
朱碗主幾分鄭重地把包放在茶幾上,在老鴇狐疑的眼神中,一層層地打開灰布。
謔!
兩塊巴掌大的金磚終於露了出來,金光閃閃,十分誘人。
老鴇的眼睛頓時直了,貪婪的目光像滾滾的江水,朝黃金湧去。
她的身子也不再僵硬了,似乎變得若軟了起來,仿佛一條被魚鉤鉤住的魚。
這朱碗主看來在極樂寺沒少趁火打劫呀,居然還有黃金!
一旁偷看的麻九不禁張大了嘴巴,一時合不攏了。
這朱碗主,真大方啊!
這些金子要是換成米粥,那不得流成河呀。
他嘩嘩的!
真是敗家呀!
麻九正張著大嘴胡思亂想呢,朱碗主指著茶幾上的黃金,朝貪婪的老鴇開口了:
“老媽媽,您看這些夠嗎?我們隻求與兩位姑娘見見麵,喝喝酒,感受一下兩位姑娘的風采,向兩位姑娘學習一下琴棋書畫,兩位姑娘的大名如雷貫耳,在處州,那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想必姑娘們定有超出常人的特別之處,我們哥倆最羨慕最欽佩有才學有品位有教養的人了,還望老媽媽成全我們吧!”
說的真好聽,把好色說成了學習,虛偽,虛偽!
來到這風月之地,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態,朱碗主,你還真是爺們。
老鴇看看朱碗主兩人,又看看茶幾上的金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唉!這事真有點難為老身了,金菊銀菊這兩個孩子脾氣秉性有些特別,那不是一般的特性,她們雖在風塵,其實內心還是很清高自傲的,一般很少接待···那個···那個···唉!看著兩位火辣辣的誠心,我就破一次例吧!還望大爺矜持一些,多動口,少動手,高高興興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