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拇指蓋大小的蜘蛛爬到了小琴手裏的秸稈上,小琴用力一甩,把它甩到了頭頂的一個大筐一樣的蜘蛛網上,蜘蛛網劇烈地晃動著,仿佛風雨飄搖一般,並給人一種忽明忽暗的感覺。
小琴輕輕拍著手,十分的陶醉。
冬日的陽光直射進了草房,在屋地上投下了棱角分明的光影,光影就像橙色的雲,映照得屋裏亮堂堂的。
十三雙大大小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大門口,十二支長槍都受到了汗水的浸潤,一隻鐵杵也感受了主人的火熱。
時間在緊張中悄無聲息的流逝,不知不覺已經過了正午了,陽光已經西斜,大門口一點動靜也沒有,大家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有幾個壯漢緊張起來,不住地做著投射的動作,顯得很神經質!
“盆主,那三個壞蛋能來嗎?”
聽著裏屋傳出了輕輕的騷動聲,大虎也有點堅持不住了,轉過臉,輕輕地朝麻九提出了埋藏心裏許久的疑問。
聽到大虎的問話,麻九沒有轉頭,依然盯著大門口,他的眉頭一皺,反問了大虎一句:
“你都把小木板都插哪兒了吧?”
“十字街的大道旁,東街集市入口,西街勾欄巷子入口,南街傻大包子鋪門口,還有北街好漢酒樓門前。”
“如果幾個風族敗類沒有離開處州,還在找通州木碗會尋仇的話,他們應該能夠看到木牌子,十有八九能來,再靜靜地等一會兒。”
大虎聞聽麻九的話,機械地點點頭,轉過臉,依然看著大門口。
東西屋也瞬間安靜了不少,壯漢們的耳朵不聾,麻九的話又給了他們更多的期待。
麻九輕歎了一口氣,他嘴上說壞蛋能來,可心裏也有些犯嘀咕,小木牌上約定的時間是正當午時,現在已經過了約定時間,難道這次釣魚行動落空了?
麻九正胡亂琢磨呢,一隻溫柔的小手輕輕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手上傳來了說不出的一種感情,隨著淡淡的清香襲來,一個甜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讓開,我要出去一下!”
這小琴,口氣可真霸道。
“幹啥去?”麻九轉過身,不過,並沒有移動位置。
“還用問嗎?有緊急的事唄!”小琴的臉上浮現出玫瑰紅。
麻九頓時明白了,人有三急,有些事要順其自然,自己前世就在報紙上看到一則真實的故事,說一個小夥子在坐長途客車的時候,突然想大便,就請求司機停車想方便一下,怎奈汽車正在下大陡坡,司機說啥也不給停車,萬般無奈之下小夥子從車窗爬了出去,爬到了客車的頂棚上,在客車的頂棚上出恭了!
這是真急了,這也說明,有些事還真壓迫不得,必須順其自然。
“非常時刻,注意安全!”
麻九說完,輕歎了一口氣,一絲無奈在臉頰掠過,側身打開了房門,小琴一閃就到了門外,靈巧的仿佛一隻貓咪。
麻九探頭一看,小琴已經消失在房山頭了!
濃重的擔憂瞬間籠罩了麻九,他不放心小琴單獨行動,哪怕是不方便,也得跟著。
“大虎負責,見機行事!”麻九朝大虎二虎交待了一句,就開門追小琴去了。
麻九緩步來到房後,也沒見小琴的影子,正琢磨小琴往哪兒跑了呢,就聽胡同裏傳來了小琴憤怒的叫罵聲:“狗崽子,快放開我!放開我!”
麻九一聽,不好!便用鐵杵使勁砸了一下草房的後牆,轟隆一聲,後牆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麻九喊道:“大虎,快出來!”
麻九邁開大步朝狹窄的胡同裏跑去!
剛跑過一棟草房,就見小琴被困在一個巨大的網兜裏,網兜掛在院裏的大槐樹上,離地麵兩三尺高,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侵略者正在往樹上拉網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