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雅赤著腳踩在絨毯上,水晶燈橙黃色的光芒打的屋子裏一片暖意。
她端著一杯熱牛奶站在臥室門口,一套性感的黑色蕾絲睡衣更把身材襯托的突兀有致。
門驟然被打開,隨著開門聲的響起,女人的心跳也跟著不受控製的加速起來。
“撲通——”“撲通——”
“慕晨……”
她聽見自己嬌羞的聲音,像個十七八歲剛剛步入熱戀的小姑娘,可嘴角就是怎麼也忍不住的往上翹。
“歐夫人做的很開心?”
所有的美好都在這一刻被打碎,男人似笑非笑的語氣帶著化不開的戲謔,眉宇間不再是那個她認識的紳士公子,他微微皺眉,不屑和輕蔑都那麼明顯。
真是一點餘地也沒有留。
“慕晨,你明知道……”
我那麼喜歡你。
“我明知道你就是為了歐家的財產,還是和你結婚了,高興麼?”
宋溫雅說不出現在是什麼感覺,好像一顆真心被喜歡的人插了一把尖刀,鮮血冉冉流下,再往上撒一把鹽。
男人一把擒住了她的下顎,掐的女人生疼。他手腕微微用力,那股怒火不知道是衝她還是衝自己。
強迫著女人和自己對視上,她眼睛裏的感情在他看來就是個笑話。
這麼一個人,現在是他的妻子。
嗬……
“疼——”
下顎大抵是青了,宋溫雅眼圈已經有些紅了,在家裏她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卻在新婚當天受了這麼多委屈。
今天是她的新婚之夜啊!白天一場盛大的婚禮讓她險些忘了最關鍵的一點。
男人不愛她。
哪怕他們結了婚,他也不愛她。
從一開始就是。
“不是喜歡做歐太太嗎?那就清清白白的做下去。”
男人鬆了手,往屋裏走了兩步,沒管一步沒站穩踉蹌摔倒在地的宋溫雅,而是從床頭櫃上抽了張濕巾,一下一下反複地擦著那隻剛才碰過女人的手。
他嫌棄。
“你什麼意思?”
宋溫雅用手輕輕揉了揉有些麻木的下顎,掙紮著站起身,她沒靠近男人,隻是隨後把身後的門關嚴了。
剛才摔的一跤讓女人的睡衣肩帶從肩頭滑落,大片雪白的肌膚露出來,無聲中帶著誘惑。可惜,饒是如此,男人看都沒有看一眼。
“字麵上的意思。”
男人看也不看一眼地把用過的紙巾扔進了垃圾桶裏,就好像他扔的不是紙巾而是宋溫雅的那顆真心。
“為什麼?我究竟哪裏做錯了?”
癡情的女人大概永遠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裏做的不好,她隻是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原本以為結婚後,就算再不如意,終究會有個念想,可男人怎麼會給她這個念想?
他殘忍決絕,從不會給自己厭惡的人半分希望。
所有的一切,都是滅頂的絕望。
“這種弱智的問題翻來覆去的問很有意思?你為什麼要嫁過來,自己還不是心知肚明?”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輕輕地落在女人的胸口,溫柔地像是在說情話。
不過不是情話。
“心知肚明什麼?我是因為喜歡——”
你。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大概是上帝都不願意眷顧女人,柔和的英文樂曲響起,男人眯了眯眼睛,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