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一微歎口氣,眼神有些心疼,他伸出雙臂,將倀杉攬入懷中,沉著聲音道:“嗯,等過兩天我傷勢好些,我就帶你去。”
“也隻能這樣了。”
倀杉回應,兆薛王與小鬼都不是容易對付的貨色,在加上對自己身體白般了解的滾蛋靈士還沒消息,他們幾人湊在一塊兒,倀杉隨意亂行動的話,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
隻能等洱一身子好起來,還有,得找著能幫他們二人的人。
“對了。”倀杉慢慢推開他,拿起他一縷頭發,不滿道:
“你怎麼能散著頭發呢,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洱一眨眨眼,手未曾離開倀杉的兩腰旁,垂眸,好像有心事。
“你不在,散著也不所謂。”
“怎麼能無所謂呢。”倀杉蹙眉,好生沒好氣,洱一散著頭發的樣子,他隻想一個人看,這樣的念頭有些自私,但確實是倀杉心中所想。
洱一一驚,眼神閃爍。
“你等等。”倀杉推開洱一,下床找來木梳與頭冠等東西,又來到床邊,自然道:
“轉過去,我幫你紮起來。”
洱一點點頭,臉色泛紅,倒真的聽話轉了過去,倀杉一下下的幫洱一梳著,認真仔細,撫摸他柔順黑亮的長發,越摸越覺得開心,他們這樣……真的好像普通的兩口子。
不過梳著梳著,倀杉便想起一個問題,洱鄂是從什麼時候紮滿頭小辮的?他記得,盟崛一回到烏氏府後也紮著滿頭小辮,好像有什麼涵義,便問道:
“洱一,烏氏的小辮子,有什麼涵義麼?”
洱一聞言,身子微顫一下,將頭壓了下去,好像在斟酌。
他的反應很奇怪,自然引起倀杉的注意,倀杉眉頭蹙的更深了,臉貼了過去,盯著洱一,確認道:“真的有涵義吧?”
“……嗯。”洱一害羞了,很長一段時間沒出現過這幅模樣了,他扭扭捏捏,小聲道:
“隻有妻子,才能幫自己束發。”
“……”倀杉呆了:“啊?”
他有那麼一兩分鍾沒反應過來,待在反應過來時,眼睛已經蒙上一層朦朧,心髒狂跳不止,同時,臉上瞬間紅的不成模樣,燥熱難耐。
洱一回頭,點點頭,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
“所以…”他發覺自己現在的模樣肯定不好看,便捂住了嘴,往旁邊躲了躲。
“我幫你梳了那麼長時間的頭發…”
為洱一紮頭發的記憶瞬間湧了上來,他還記得第一次笨手笨腳,還給洱一把辮子束歪了,洱一還那樣出了門,對,還有洱鄂,怪不得他看到洱一滿頭小辮時臉上的表情那麼複雜,搞了半天,自己是被這臭小子套路了,還套路了不短時間。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啊!”倀杉有些激動,有些開心,又有些埋怨。
洱一聽言,垂眸,略帶失落:“你…介意了…”
介意,他當然介意,在洱一身上留下那種印記,跟對外宣稱這是我老公沒差別,他那時候還那麼年輕,被留下那種東西固然不好。
可是看到洱一這幅有些失落的模樣,倀杉瞬間說不出口自己介意了,自己介意麼?其實他還有些竊喜…不算介意吧。
“不介意…”倀杉嘟著嘴,喃喃一聲,結結巴巴又道:
“那是你喜歡我的表現…我怎麼會介意呢…”
洱一先是一愣,隨後,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可能是害羞,他把頭往後扭了扭,沒讓倀杉看到自己笑的開心的模樣。
倀杉猶豫片刻,不習慣的敞開雙臂,道:“洱一,抱。”
洱一回神,毫不猶豫起身抱了過去,力道極重,好像要把倀杉融入自己懷中般,他把頭壓在倀杉脖頸處,一下下的蹭著,不停道: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倀杉心帶溫熱,無奈的笑笑:“你在說什麼,什麼太好了。”
“你能在我身邊,我好高興,真的是太好了。”他真誠道。
倀杉聞言,又把頭往洱一肩頭裏埋了埋,他也很高興,想跟臭小子團聚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如果時間能暫停就好了,他一下下的嗯著,不知不覺,眼眶有些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