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的診斷結果竟然是得了白血病,而且日期顯示就是今天。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但是現在林夕喝得半醉不醒,又沒有辦法問她具體是什麼情況。
提著一顆心將林夕弄到了房間,原本他應該是要離開的。但是手裏握著這張化驗單,心裏就總是隱隱的發涼,所以他很大膽的留在了臥室外麵的客廳,在沙發上睡下了,因為給她定的房間足夠大,是套房。
第二天清晨林夕醒來了,然而她並不能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依稀記得好像是見到了霍白。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發現自己和衣而眠的,心想稍微鬆了口氣。然後狐疑的起來,就走到了臥室的外麵,看見霍白直直的躺在沙發上,嚇了一跳,不禁開口:“你躺在這裏做什麼?”
她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霍白心裏裝著事情一直處於淺睡眠的狀態,也就醒了。看到林夕關心的問了一句:“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我去弄點醒酒的東西給你喝!”
然而林夕卻並沒有領情,而是推著他,一直將他往門外推,邊推邊說:“你出去,你出去,你待在我這裏做什麼?你不知道我還沒有出嫁嗎?你就這樣來毀我的清譽,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可是霍白也比較強,林夕越是推他,他越是不走。林夕有些生氣,就說:“霍白你現在怎麼成這樣子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麼跟個無賴一樣?”
霍白也沒有多做解釋,隻是跟她說:“林夕,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林夕有些莫名其妙,皺著眉頭問:“我的事情?我什麼事情?你知道什麼了?”
霍白將手裏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握著的化驗單遞給林夕說:“我在你包裏拿身份證的時候發現了這個,所以你昨天晚上去喝酒是因為心情不好對嗎?”
霍白故意說得很輕鬆,就是不想給林夕現在本就沉重的心情再增加一絲負擔,林夕有些不自然地接過他手裏的化驗單,不知道說什麼,隻好說了一句:“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她雖然這樣說,但是霍白怎麼可能不管她的事情。他幾乎是用著乞求的語氣跟林夕說:“生病了就去治病,醫生怎麼說?你怎麼還能去喝酒呢?”
就算他不是醫生,他也知道得了這樣的病肯定是要好好調理的,喝酒什麼的肯定是不可以的,林夕之所以這樣做,難道她是放棄了嗎?
其實他猜想的並沒有錯,林夕確實是有放棄的意思。但是被霍白就直接這樣說出來,她還是有些難受,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說:“我不放棄,還能怎麼辦?醫生說了要親生父母的骨髓配型,你也知道,我從小就是林家的養女。我上哪去找我的親生父母?”
關於這一點霍白是知道的,他見不得林夕流眼淚,伸出手有些笨拙地替她擦著:“小夕,不要難過,你聽我說。我現在就去幫你找父母,多花些精力,多派些人手,肯定是能夠找到的。而且就算找不到,科學現在這麼發達,還有其他的辦法啊。”
林夕不習慣霍白這樣對自己,還是揮開了他的手,說:“其他的辦法?那就隻有放療和化療,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最後的頭發都會落光,他們這樣根本就不是在治療,而是在加速自己的死亡?你不要管我的事兒了,還有我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告訴我爸爸還有林墨。”
是的,這件事情她本來是想任何人都不說的,因為她想在他們麵前保持最後一絲美麗的形象。但是現在霍白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也隻能讓他不要說了。
可能是因為太在乎了吧,霍白看到林夕這樣自暴自棄的樣子,直接雙手握住她的肩頭,有些恨恨的說:“林夕,你給我振作點。我帶你去治,中國不行,我們去別的國家,就算走遍全球,我也保證把你的病治好,但是前提是你給我振作起來行嗎?”
林夕知道霍白是為了自己好,但是這個時候她不想再拖累霍白。她想讓霍白對自己絕望,就拚命的大聲對他吼著:“霍白,你憑什麼管我的事情?你是我什麼人?你在我心裏什麼都不是,你給我走。”
但是霍白哪裏肯走,林夕沒辦法了,隻好跑到窗戶邊上將窗戶打開,說:“你要是不走,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那個樣子極其認真,霍白就怕林夕一激動真的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來,沒辦法隻好退了出去,但是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門外守著。
林夕在霍白走後又一次癱軟下去,淚水模糊了整個的麵龐。
今年的冬天似乎來得早了些,秋天剛剛過去,便寒意叢生了。這天林墨和紀念在外麵吃完飯,林墨將紀念送回去。車子停在紀念的小區單元房門口,紀念下了車,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對著車內的林墨說:“我到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