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帶著些委屈,像是個比賽沒拿到第一的孩子。
新娘在一旁抿嘴笑了。
紀念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稍微站直一點,用手肘碰碰林墨的腰,示意他放開自己。
偏偏今天的林墨格外的粘人,就是不鬆手,紀念沒辦法,側過頭,向他擠擠眼睛,無聲的告訴他,還有外人在場呢,規矩一點。
林墨像是沒看明白,故意提高聲音,“什麼,打算什麼時候嫁給我?”
“你!”紀念氣得跺腳。
沒看出來,這個男人有時候還挺幼稚。
新娘在一旁憋不住笑出來,“紀小姐,你和林先生的感情還真好!”
“有時間在這裏管別人的感情好不好,還不如趕緊去招呼一下客人!”霍白鐵青著臉,從外麵走進來。
這女人怎麼回事,放著那麼多賓客不理,跑到這裏來閑聊,知道她不懂人情世故,可沒想到這麼不省心!
還是和他的朋友閑聊,蠻有心計的嘛,知道自己對她沒感情,從身邊的朋友下手。
見霍白走進來,新娘也崩起臉。
紀念出來打圓場,“想必她為了這場婚禮也忙了這麼久,也累了,稍微休息一下。”
新娘揮了揮手,對紀念說,“婚禮籌備都是兩家長輩的意思,我什麼也沒做,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不值得我放那麼多精力。”
霍白一聽這話,心裏有些不舒服,“看來你不太滿意這場婚姻,那你為什麼答應?”
“沒什麼滿意不滿意的,反正不知道嫁給誰,那麼嫁給誰不都是一樣!”她說得理所當然。
一旁的林墨用眼睛瞅著霍白,這話和霍白前一晚說的如出一轍。
霍白被她噎得說不出話,半天才硬邦邦地說,“還不出來,等下奶奶要不高興了!”
“你有沒有跟奶奶說,我辦完婚禮就要回學校去,那邊的課題要收尾!”
新娘跟上他,霍白突然停了腳步,她的鼻子差點撞上他的後背。
“你自己怎麼不說?”他的聲音帶著不耐煩。
“說了,沒用,長輩們不聽我的,他們催著生孩子。”新娘說著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張皺巴巴的小紙條,“既然你來了,我就把我的計劃說清楚吧,等婚禮結束,我們之間應該就沒有什麼說話的機會了。”
霍白看著那張小紙條,密密麻麻寫了不少的字。
新娘清清嗓子,“兩天後,我要回去做課題,這個課題結束後我會去加州旅行,當然這是我一個人的計劃,不是和你的蜜月,我應該沒有時間和你蜜月旅行了,請霍先生不要見怪,當然我知道你也並不期待什麼蜜月之旅!”
她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無外乎都是她自己的課題計劃工作計劃,一直說到兩年後,她提高了點聲音,“這個時候,我能抽出三個月回來,屆時,我們需要抓緊時間懷一個寶寶,我在這裏度過最不穩定的孕早期,然後回學校去,成為最年輕的博士導師,完美!”
她說道自己的課題和工作,眼睛裏直放光,和最開始那個怯怯懦懦的樣子判若兩人。
紀念想,自己要是個男人一定會愛上這個有意思的女孩子。
“你說生就生!”霍白氣結,他是種馬嗎?
“那霍先生想要怎樣,我記下來,看看怎麼安排。”她說的極認真,甚至打開隨身的小手包,找出一支鋼筆。
霍白一把搶過她手裏的紙條,撕的稀巴爛。
“你幹什麼!”新娘顯然對他的舉動感到生氣,“我今早化妝的時候才寫的計劃,還沒來得及整理到電腦裏!”
霍白也不理她,跟林墨和紀念打了招呼,拉著新娘的手就出去了。
見他們走遠了,紀念才笑出來,她對林墨說,“你猜猜,霍白會不會愛上她?”
“別人夫妻的事,就這麼感興趣?”林墨臉色不太好看。
紀念瞪他一眼,“我就是挺喜歡這個姑娘的。”
片刻,她有帶你感慨,“霍白好像在一點一點放下林夕,挺為他高興的!”
“那你呢?”林墨問,“你有沒有試著把過去的事放下?”
聽了這話,紀念的心底好像被什麼觸動,她收斂起笑容。
林墨捧起她的臉,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睛清澄深邃,“紀念,林夕的事我有責任,我不該事情處理好了還隱瞞她,我不該一次一次給她希望,讓她深陷,但是我們都沒做錯什麼。
他握住紀念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隔著衣料,紀念能感覺到他熾熱的溫度,和蓬勃有力的心跳,“紀念,我愛你,愛情裏容不下第三個人,這裏被你占據了,沒有任何位置能給其他人!”
紀念忽然滴下淚來。
“紀念,你愛我也是沒錯的,愛一個人沒有道理的可言,愛上了,就不要逃。我們都是孤獨的人,我們渴望愛渴望陪伴,既然有幸相愛,為什麼不能相守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