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青自醒來後,她便一直坐在窗邊發呆,想著怎麼逃出這個該死的醫院。
自從顧函向外界宣布她得了什麼狂躁症,他就把她囚禁在醫院病房中,不讓她外出。
數數日子,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每日遭受護士們的欺負,生不如死,每每醫生替她過來檢查,也不過是敷衍了事。
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病,是顧函,他做出了犧牲自己的選擇,以成就他的事業。
她未曾料到,他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汙蔑她得了重病。
他的自私與虛偽,隱隱令她生出了懼怕之心。
嘭——
病房門忽然被打開,梁曼青以為又是那些準備捉弄她的護士,豈料幾聲急|促的腳步後,她的頭發驟然被人揪住,腦袋也隨之往後一仰。
她疼得倒嘶口涼氣,睜眼看清來人,不免生生震住。
這般對待她的,竟然是顧函。
“梁曼青。”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叫著她的名字,目光陰冷,麵色狠戾,“你個賤婦,到底背著我上過多少男人的床?”
梁曼青心中駭然,他必是查到了什麼,所以來找她對峙的。
她急忙辯解道:“老函,你是不是聽信了某些人的胡言亂語?”
如今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果她想活著出去,不管他對自己做什麼,她都必須忍耐、忍耐、再忍耐。
顧函聽她嘶啞開口,氣得將她的腦袋狠狠一甩,因用力過猛,她的腦袋磕向窗沿:“你還想騙我?那次在慈善宴會,是你自己偷偷跑去找喬元欽,才進了那間房子!”
梁曼青發出一聲痛叫,再抬頭時,腦袋已冒出了一個紅腫的大包,襯著她煞白削瘦的臉,顯得羸弱殘忍。
她捂著受傷的額頭看向他,哭訴道:“我當時就跟你解釋過,我是想找他當我們的投資人。”
“是嗎?”顧函俯身捏住她的脖頸,發出嗜血的冷笑:“馥迪的監控視頻,安姐拿給我看了,你那副風|情萬種的模樣是做給誰看呢?”
安姐?上官圖安?梁曼青身體一僵。
顧函見她目光呆滯,反應緊張,進一步驗證了事實。
他掐著她的喉嚨徑直將她拎起來,往牆上一撞,壓住她:“我看那天你私自去找喬元欽,是想勾|引他,讓他當你的金主吧?結果誤闖房間,遇上你的老相好章威!”
“這些都是你從上官圖安那裏聽說的嗎?”梁曼青嘶扯著嗓子問他。
“是又怎麼樣?她從不會欺騙我玩弄我的感情!而你,梁曼青,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都腳踏幾條船?啊?”
顧函越說越怒,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緊。
“當時為了你,我不惜脫離圖安集團,放棄自己最大的靠山,放棄自己經營了多年的人脈,你呢,你個吃裏扒外的賤人,為了名利,為了地位,不知廉恥,朝三暮四!”
隨著喉間進出的空氣越發減少,梁曼青麵色烏黑,白眼上翻,幾乎要暈厥過去。
她說不出話,但求生的欲|望,讓她情不自禁胡亂掙紮。
尖利的指尖,揮向了顧函的臉。
嘶——
顧函疼得鬆開那隻掐她的手,下意識反手又給了她一巴掌。
梁曼青被打得腳步踉蹌,暈頭轉向的她,又似那沒了骨架的木偶,徑直跌倒在地。
她匍匐在地上急喘氣,隨著兩聲咳嗽,才恢複了腦中供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