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鳶跪在桌前,一臉欲哭無淚。
待吳玉蘭走後,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跟桌上陸雲深老爸的照片你看我,我看你。
搜索腦海的信息,陸雲深老爸在他小的時候便已經去世,而陸雲深便是由他母親一手撫養成人。
隻是就方才的情形看,吳玉蘭這人虐待他兒子的手段,一點兒也不像她親生。
還有,淩鳶此前剛占據陸雲深的身體時,對他的身形頗為滿意,可是肌膚上的痕跡,她一直以為是男生比較好動留下來的舊傷,如今想來,八成是吳玉蘭揍陸雲深時留下來的。
出手如此狠辣,這是對兒子有多大的仇怨?
淩鳶不禁心中生疑。
大約跪,不,大約坐了半個小時後,淩鳶聽到門外動靜,趕緊換成了下跪的姿勢。
然而,進來的卻是陸雲深和他那隻叫Groza的柴犬。
那柴犬像是認識“淩淵”般,蹦跳著黏在他身旁。
這一人一狗,看起來倒還算和諧。
不過,淩鳶看著陸雲深用著她的容貌和形體,少不得氣憤。
如此虛偽又極富心機的男人,不配用她的複體。
正垂眸暗恨,陸雲深走到她麵前,朝她扔過來一支散瘀藥。
而那隻柴犬,也像是可憐她般,竄到她懷中,一個勁亂蹭,邊蹭邊發出哼哼的叫聲。
淩鳶並不想接受陸雲深的好意,她將地上的散瘀藥扔回陸雲深腳下,冷嗤:“看我挨了頓打,又來獻殷勤,誰知道是不是又有什麼目的?”
若不是他的身體還算皮糙肉厚,而且身體的痛感又不是非常強烈,不然身上那些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早疼得她想哭了。
陸雲深聽言笑了一下,往旁邊的藤椅上落座。
原本屬於自己脆生生的聲音,說出口的話,暗藏一絲寒意:“我還有什麼目的?我隻是不想我的軀體受到任何損傷而已。”
淩鳶挽起衣袖,衝著他道:“你這軀體上的傷還少麼?你看看這些舊傷,你恐怕時常被你|媽揍吧?”
陸雲深目光冷厲,嘴角勾起一絲陰邪笑意:“嗬,不過現在,挨揍的可是你了,我想了想,你這副身子我用著很好,或許根本沒必要換回來了。”
“你……”淩鳶氣滯。這家夥仗著自己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心卻黑得跟墨汁似的,真是可惡。
陸雲深嘚瑟地瞅了她兩眼,起身往旁邊一間屋內走去。
淩鳶正打算追上去,但又怕吳玉蘭突然過來,她不敢忘記自己來此的目的,所以還是先將“陸雲深”的身份演下去為好。
為了喬元欽,為了得到陸雲深的一滴苦淚,她打算從對方的家庭底細入手。
他有一個如此暴力嚴厲的老媽,口口聲聲嚷著讓他有出息,讓他對得起他老爸,可見陸雲深往日並不好過。
他能養成腹黑心機又冷漠無情的性格,沒準跟這也有關係。
她得找機會探探他的想法。
不多時,陸雲深抱著幾件衣物從房內出來,淩鳶掃眼一看,大抵判斷出那是他自己的房間。
因為他拿在手中的衣服,全都是男性款式。
這是拿給她穿的麼?
正想著,陸雲深卻風輕雲淡地路過她,進了對麵浴室。
“……”
淩鳶心中徒然生出不好的預感,二話不說站起身,攔住了他。
“想幹嘛?”她警惕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