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鳶跟著陸雲深過關闖將,再一次來到了決賽圈。
一路上,陸雲深對她這個受傷的“拖油瓶”表示了各種嫌棄,好幾次都想動手殺了她,但是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兒,狠下去的心,不知怎麼又軟了。
次數多了,陸雲深都有些鄙視自己,最後跟淩鳶約定,如果她再哭哭啼啼裝柔弱,他殺她的時候,肯定用平底鍋將她砸出屎。
淩鳶表麵上裝得乖巧連連點頭,但心底卻想,陸雲深自視甚高,這局,他恐怕沒機會看她再撒嬌了。
決賽圈,陸雲深全神貫注都在殺人,除了淩鳶之外,場上還剩兩位敵手。
鏖戰許久,淩鳶與陸雲深分別幹掉一個,當左上角的數字變為2100時,淩鳶的十字弩毫不留情朝剛收槍的陸雲深釋放而出。
一箭穿胸,變故驟生。
陸雲深踉蹌兩步,下意識欲從身後取槍反擊。
風馳電掣間,淩鳶又放兩箭,射中他兩隻手背的骨縫之間。
陸雲深雙手力氣頓失,隻覺手心黏膩,垂眸一瞥,滿手染滿鮮血,滴答滴答流向地麵。
待他怔愣之時,咻咻音響,他膝蓋又中兩箭,他支撐不住,筆直跪地。
他抬頭看向眼前走來的淩鳶,幽深的眼眸透著驚異與嘲弄。
也不知是嘲諷他太過輕敵,還是嘲諷淩鳶奸詐凶狠。
淩鳶在他身前緩緩蹲下來,與他平視:“是不是想不到我會突然對你出手?”
陸雲深淺淡一笑:“的確沒想到你的演技已臻化境。”
“那是當然。”淩鳶得意洋洋勾唇,伸手捏住了他的“小臉”,陸雲深眸色一厲,透著警告。
淩鳶反而笑得更興奮了淩鳶將他額前發絲撩至耳後,“心疼”道:“嘖嘖,看這小表情,跟個傲嬌小媳婦似的我見猶憐啊。好好一姑娘家,死前呢,怎麼也得體麵一些。”
陸雲深雙眸倨傲,冷沉低吼:“老子純爺們。”
“對對對,你是純爺們,我是小女生。”淩鳶朝陸雲深飛了兩個媚眼。
陸雲深一時氣血翻湧,想他相貌何等英俊瀟灑,身材何等偉岸挺拔,淩鳶占著他的軀殼,居然做出這麼猥瑣的表情。
“你踏馬再囂張,老子剁了你喂Groza!”
“我囂張?”淩鳶噗嗤笑了,“在大哥麵前,小弟我哪敢嘚瑟?我不過是有樣學樣,以牙還牙。”
話畢,淩鳶取出陸雲深背後的平底鍋,站起身,朝他腦袋猛然一揮,陸雲深頓時倒地,腦袋出血,染濕了地麵。
陸雲深苦苦咬著牙,未有一絲哀嚎。
淩鳶倒是奇怪:“你不疼麼?”
陸雲深冷笑,聲音喑啞:“這算什麼?”
“看來我還得多用點力氣了。”淩鳶若有所思看著手裏的平底鍋,再一次,朝他砸去,邊砸邊說,“上輪,你知道我有多信任你麼?你居然拿平底鍋砸我,這輪,我也要讓你試試,什麼是背叛的滋味,什麼是腦袋開花的滋味。不怕疼是麼?打得你出屎!”
“……”這丫頭的怨氣是有多大,他不過是為了讓她學會,戰場無朋友,她倒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下手狠毒,半點都不留餘地。
他仿佛看到了久遠前的自己,也是在戰場之中這般死裏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