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雲深在洗手間笑得像個神經病。
他緩了很久,才恢複平靜。
他故作冷靜:“本大神看在你想照顧我的份上,勉強接受你當我女友。”
淩鳶卻是真·冷靜:“無所謂啦,你高興就好。”
另一邊。
係統窩在淩鳶腦海深處,感應到她為了上一個位麵的邪神大人,辜負眼前邪神大人的一片癡心,倒是不知該為它家大人高興,還是為他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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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過了十來分鍾。
淩鳶輾轉出門為陸雲深找到了一些大姨媽必需品。
陸雲深將衛生棉拿在手裏,研究了半天,還是不敢確定,眼前棉布一樣的東西該怎麼用。
他隻好將淩鳶叫進洗手間。
“教我。”冷冰冰的兩個字,像個語言障礙患者,掩飾內心尷尬。
淩鳶想笑又不敢笑,現在陸雲深的表情那可是駭然得很。
她要是一不小心招惹到他,指不定,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賴,就功虧一簣了呢。
她大人有大量,看在他替自己承受了大姨媽疼痛的份上,先忍著他的包公臉吧。
淩鳶儼然老師教導未曉人事的小學生,一本正經示範了一遍。
陸雲深總算從馬桶上挪開了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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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靜謐,唯剩窗下蟲鳴。
淩鳶搬來大毛毯蓋在陸雲深身上,又將煮好的熱開水吹冷了,送到他身前。
兩人破天荒沒有互懟,這樣和諧的場景,也別有一番風情。
淩鳶看他喝完水,側著腦袋,問他:“暖和點了嗎?”
陸雲深輕輕點頭,想到什麼,居然又搖了搖頭。
“不暖和?”淩鳶捏了捏毯子,“這厚度,都能趕上冬天用的了。”
說完,她又無奈撇嘴,自言自語:“不過大姨媽來了,身體確實比平時虛弱,覺得冷也是正常的。”
陸雲深指了指下腹:“感覺這裏特別沒有溫度。”
“那你躺下,我給你暖肚子。”淩鳶搓了搓手。
陸雲深這身體不錯,血氣方剛的,每時每刻都熱得像塊炭,拿來給自己的複體暖身子,倒是甚合她意。
陸雲深見她今日主動跟自己蓋同一床被子,也就順水推舟,躺在她身側。
淩鳶隔著衣服料子,貼在他的小腹上,喜滋滋問道:“很暖和吧?”
“嗯。”陸雲深漫不經心回複了一句,眼睛掃過她的臉,心裏始終有絲膈應。
她頂著他的臉,笑得這般開心,有時候他見了,便會特別不爽。
就如白天,她跟大家嬉鬧,笑容似暖陽般燦爛,彎彎的眉眼,似月牙泛著撫慰的光輝。
又像是閃爍的星辰,像是華麗的煙火,像是半開的晨花……像一切美好又永不凋零的事物。
看到她的笑,他止不住會想,自己那張臉也能笑得這麼好看嗎?
或許曾經是吧……
但,如今,黑暗和邪惡,更適合他。
隻有看到她同樣露出黑暗邪惡的一麵時,他才會覺得,自己跟她是同類人。
反之,她越是美好,他越是不安。
“其實一開始,我一點也不喜歡你。”
我知道啊!你要喜歡我,那才是見鬼了好吧!
淩鳶心裏這句話幾乎要蹦出口,但聽他忽然提及自己的情緒,這想必是一個很好的故事開頭。
她半撐起身子:“為什麼呢?”
探測內心第一式:傾聽,引導。哼哼,等他說出心事,她再對症下藥,看怎麼把他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