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禁域。
哆嗦山。
此山之所以叫“哆嗦”,是因為天氣極為寒冷,饒是皮厚毛多的魔,在此待上一刻,都忍不住哆嗦。
但淩鳶並不害怕如此惡劣的環境,反而,因為帝璽的緣故,她魔息吸收得越發迅速,體內蘊藏的風雪之力,也越發強勁。
不過,人生地不熟,她下意識拽住燭龍衣袖尋求安全感。
燭龍自然而然,牽住了她的小手。
同樣是冰冷陰寒的手指,交握間,倒是生出一股不大明顯的暖意來。
淩鳶微愣。
覷一眼燭龍,他表情如常,好像對他們牽手這件事,並沒多少概念。
淩鳶便知,他這些動作,並非故意冒犯。
因為他並不懂得,凡人間“男女授受不親”那一套。
而她,也是在上個位麵呆在陸雲深身邊,才勉強學會。
“帝座。”
洞口,相柳直起腰給燭龍行禮,同時為他擋住嗚咽的風雪。
燭龍看向淩鳶:“我已禪位於她,以後,她便是北寒禁域的帝座了。”
相柳這才注意到燭龍身後的淩鳶。
忽然冒出來的紅衣女人……
她是誰?
九隻泛著綠芒的眼睛帶著濃厚的疑惑,在淩鳶身上逡巡。
貓耳朵,狐狸尾巴!
她居然是天狐!
“她怎麼變得跟帝座一樣,可以兩腿直立行走?”
“她是我的同類,也是我的人寵。”燭龍愉悅一笑,好似得了什麼寶貝,高興之情,溢於言表。
相柳對著淩鳶齜牙咧嘴,黑色涎水滴落在地:“傳聞魔息極為深厚的天狐,可以動用術法,變換成他人樣貌。帝座可不要被她騙了!”
淩鳶心中慍怒,關鍵時刻,她不能讓這相柳壞了她的好事。
“我雖是天狐,但卻是人和魔的結合體。你說的什麼變幻相貌,那隻是醜陋魔物嫉妒我們天狐模樣俊俏皮毛順滑,才編出來的傳聞而已。”
相柳聽淩鳶拐著彎罵自己醜,張開凶惡大口,企圖噴毒。
淩鳶雙眸靈動一轉,抬起左手,警示相柳。
隻見一圈白色微光,縈繞在她手腕之上。
相柳呼吸一滯:“帝璽!”
淩鳶非常滿意相柳展現出的精彩表情。
這也側麵印證了,燭龍沒欺騙她,他給她的確實是象征帝王權威的帝璽。
大佬挺講義氣啊!
帝位說讓就讓。
淩鳶朝相柳得意勾唇:“這北寒禁域如今都歸我管轄,所有魔仆都必須聽從於我,你是不是也該對我行帝王之禮了?”
相柳抬起九顆高傲的頭顱:“我此生隻對帝座行禮!”
“我現在就是你的帝座。”淩鳶揚了揚手裏的帝璽。
相柳不服氣。
憑什麼她要向手下敗將行帝王之禮?
她眼裏隻有燭龍帝座才配得上自己的大禮!
狡詐天狐!她才不要拜她呢!
燭龍捏起決,淩鳶手腕上的白光大盛,一種滔天威懾,生生將相柳背脊壓彎!
相柳承受不住威懾,一秒認慫。
算了,燭龍帝座說讓她拜,她就拜吧!
誰讓她是北寒禁域的常住民!
-
“往後,你就是我的禦用坐騎了。”
淩鳶坐在相柳最中間的腦袋頭頂,拍了拍她的毛發。
相柳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甩下去,但想了想帝璽威懾,又默默咽下了這口悶氣。
“除了禦用坐騎,我還需要四位魔仆,四位好像太少,八位魔仆……”淩鳶掰開手指數數,“一位魔仆外出打獵,一位魔仆幫我烤肉,一位魔仆喂我吃飯,一位魔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