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鳶眼瞅著這些魔魂一個個都對她格外尊敬,嗜血笑意自唇邊蔓延。
她從來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誰敢傷她,她必成倍討回。
“他用熱焰燒我,族民們,幫我殺!”
魔魂們聽令,瘋了般將朱厭吞沒……
朱厭在驚懼聲中,化為灰燼。
淩鳶收拾完朱厭,將魔魂們收入手腕散發的帝璽聖光中。
“真沒想到,小傻子給的骨頭這麼給力!”
淩鳶嘟囔回頭,想找燭龍分享勝利的喜悅,卻見一條巨龍張著血盆大口,將一隻赤豹生吞活剝。
飆出來的血液,濺了淩鳶滿臉,她甚至還能感受到液體的溫熱。
她下意識閉眼,伸手抹掉那些血跡。
再睜眼時,巨龍已經消失,隻剩地上四分五裂的獸肉,夾帶著鮮紅的血。
剛剛那條龍……
不待她深想,相柳從身後突然衝過來,用一顆腦袋迅速將她拱上空中。
淩鳶毫無準備,登時嚇得花容失色。
但當她落地,卻發現落在了相柳其中一顆腦袋的頭頂上。
而隔壁腦袋頂,白媚兒瞅了她一眼,傲嬌地冷哼了聲。
她一陣茫然,問相柳:“你這是要帶我上哪去?”
“找燭龍帝座!”
淩鳶一時緊張:“啊,他不會被王宮裏的魔抓走了吧!”
相柳沒好氣的說:“帝座方才化形為魔,你沒瞧見麼?”
淩鳶驟然恍悟:“所以那條龍,真的是他?他跑什麼?”
“還不是怕你覺得他醜!”
“……”這就尷尬了。小傻子,還怕羞?
叢林中追了很久,燭龍已然不見了身影。
相柳靠著自己靈敏的鼻子,一路循著血腥味聞過去,終於在某棵巨樹下,停了下來。
“帝座想必躲在那灣湖水裏,你從這兒一直往前走,去找他吧。”
相柳將淩鳶放下來,給她指明方向。
淩鳶也不耽擱,朝前方疾步行去。
白媚兒見狀大叫:“喂!我也要去!”
豈料相柳將腦袋舉得高高的,白媚兒急得幹瞪眼。
“你放我下去!”
“人家小兩口的事兒,你湊什麼熱鬧。”
“啊啊啊!什麼小兩口,我和太子才是一對!”
“你省省吧,除了對她……帝座對誰都沒興趣。”
……
白媚兒和相柳爭吵的聲音逐漸遠去,淩鳶已深入一處陌生環境。
山水蔥蘢,草木茂密,蓊鬱的葉子層層疊疊,將光線盡數遮擋在外。
陰暗中,唯有那萬頃碧水,折射出些許波光。
四周靜得隻剩涓涓水聲。
“燭龍,你在嗎?”淩鳶站在湖邊,喊了一聲。
但除了她的回聲,湖麵仍舊冷靜得出奇。
她又喊了幾嗓子,仍舊沒有聽到有人答複。
如果他是故意要躲著她,她這麼明目張膽找他,他是不會出來的。
淩鳶暗下思忖,靈光一閃。
她長歎一聲,兀自嘟囔:“居然沒在這裏……我還是去別的地方找找吧。”
淩鳶轉身欲走,身後便響起了鼓泡泡的響聲。
她即便聽到了也沒回頭,而是繼續原路返回,消失在叢林中。
燭龍從水裏伸出半個腦袋,目送淩鳶背影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