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賭輸了,什麼都沒有了嗎?”
“當然怕……我自小生活在汀湘樓,形形色色的男子,我哪樣沒見過?有與妻子情比金堅,成婚多年後,日日來樓中喝花酒的丈夫,也有信誓旦旦說明日就娶,轉頭卻因三顆金錠出賣未婚妻的禽獸……”
秦花魁頓了一會兒,苦笑,續道:“神界雖是神,但我也怕閣主像人一樣性情無常……可是我這條命,是他所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淩鳶難以抑製內心的震撼,不由感慨:“你好偉大……如果是我,恐怕做不到。”
秦花魁莞爾執住她的手:“我看得出來,你其實比誰都有情有義。”
“那可不見得哦,對於男女之情,我恨不得避而遠之。”
“會不會是有什麼原因,才讓你——”
“怎麼可能。”淩鳶打斷她,“我性情本是如此,我不需要男……”
方一開口,卻見燭龍目光已經朝她唰了過來。
她霎時閉嘴。
得,還是別說的好。
都快成親了,還是不要讓燭龍察覺到異樣,衍生不必要的麻煩。
位麵以外的淩鳶,心裏從沒想過自己需要男人。
位麵以內的淩鳶,為了完成任務,不得不向現實妥協,暫時擁有一個男人。
最重要的是,她覺得燭龍親近不討厭,讓自己特別安心,所以,即便與他滾床單,她必定也是信任他的。
啊,怎麼思緒猛然跑到這種問題上了呢?
“對了,鳶兒,這是閣主讓我轉交給你的瑰靈膏。”
淩鳶晃過神:“龜苓膏?”什麼鬼?
她順手接過來,一個精致得像是胭脂盒的玩意,躺在手心。
打開一看,透明淡青色的玉脂,散發出如薄荷味的清香。
龜苓膏可不是這般模樣,淩鳶暗想,大抵是自己理解錯了。
“這膏可有什麼功用?”玄無影可不會平白無故留下這東西。
秦花魁解釋:“你將這藥膏帶回魔域,塗抹在相柳傷口上,會慢慢長出新肉來的。”
“難為他還記得自己下過的狠手。”淩鳶將瑰靈膏窩在手心,忽然想起白媚兒還被玄無影捅了那麼多刀呢。
關於位麵以外的情況,她還需留她一命。
淩鳶眸光一凜:“我先去看看白媚兒。”
說完欲走,梵儷卻攔住了她。
“不必去看了,她死了。”
“死了?”淩鳶急道,“玄無影不是吩咐神侍將她好生照顧……”
梵儷歎了一口氣:“聽神侍們說,她好像咬舌自盡了。”
淩鳶怔了怔:“能告訴我,她在哪裏嗎?”
或許,她沒死,隻是暈過去了呢?
淩鳶一眾跟隨梵儷走到一處院落,白媚兒躺在床榻間,雙眸已閉,身體僵直,嘴角滲出的血跡已經凝固。
她探了探對方的呼吸和脈搏,白媚兒已經毫無生氣,她又掐住對方的臉頰,掰開了她的嘴。
待淩鳶看到白媚兒喉間可怖的一幕,她像是受了什麼驚嚇般,迅速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