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她倒是冷靜了幾分。
可,眼前此人殺意泠泠,來著不善,八成是想找魏離經茬,她該不該說實話?
“不言語?”獠牙君冷笑,“既是啞巴,留著也沒多大用處了。”
話畢,鋒利的劍刃立即貼近了半分。
“他采藥去了!”還好淩鳶叫得快,再慢一秒,她的脖頸少不得要多出一道血口子。
“哪座山?采何藥?”獠牙君逼問她。
淩鳶卻想,若非她現在受製於這具身體,她早將這什麼殺手給撂倒了!
雖說她成為了武境最厲害的女子,但對比起本體來,還是多有不適應的。
眼下,獠牙君凶巴巴惡狠狠的,她還是保命要緊。
“他沿路去了東邊山群,主要采摘靈芝、玉竹甘鬆、元胡……挺多的,我、我數不清了。”
淩鳶話剛落音,利劍與殺氣盡數收斂,玄黑人影已絕塵而去。
她幽幽擦了一把冷汗。
得虧這獠牙君沒認出自己來。
雖說要幫玉飄搖報仇雪恨,但時機未到,她還不是獠牙君的對手。
驚險過後,淩鳶無端擔心起魏離經。
她兜兜轉轉好不容易與他同處武境位麵,若是他今夜死了,她還得等本體修複後,才能繼續駕駛瞬移器重新去找他。
到那時,還不知又得過多久,他倆能同時年少。
上兩次,她趕到的時候,他都白發蒼蒼,老得奄奄一息,都能當自己爹了。沒準下回她尋到他時,他是初生的嬰兒,她還得等他毛長齊了,才能喚醒他的記憶,與自己回去。
“啊——好煩。”淩鳶對著空氣大喊,“畢月烏,快出來!”
畢月烏顯出飄忽的身形。
“你趕緊去山裏尋他,別讓他被獠牙君給殺了。”
畢月烏點點頭,消失在房內。
次日。
魏離經帶著正陽、正午回來了。
淩鳶自獠牙君走後,一夜未合眼。畢月烏不知幹嘛去了,也沒有趕回。
當聽到醫館外響起了熟悉的腳步和正陽、正午嬉鬧的聲音,她霎時衝到了魏離經的麵前。
她掰著他的雙肩,仔細打量,又捧著他的臉蛋,左瞧右瞧,最後發現除了白色衣麵沾了有些髒泥外,竟是毫發無損。
她悠悠舒了口氣,正陽卻是啊地叫出聲,迅速推開淩鳶,擋在了魏離經麵前。
“女魔頭!你想幹什麼?”
“……”淩鳶嘴角抽抽,“我不過是看你師父受了傷沒有。”
“我看你是想非禮我師父,好帶他回明月教當男寵!”正陽義憤填膺叫囂道,“女魔頭,你死了這條心吧。”
這家夥……
淩鳶看著眼前十二三歲的少年手無縛雞之力,還想充當護師狂魔,一時間哭笑不得。
她眉毛一挑:“你說得沒錯,我看你師父細皮嫩肉,香甜可口,入我明月教,一定會大受歡迎的呢。還有你,小少年,我們明月教的姐姐們,最喜歡你這樣的弟弟了,要不要考慮一同跟我回去?”
“啊——師父!”正陽嚇得躲到了魏離經身後。
“沒膽量就不要逞英雄了。”魏離經睥睨他們一眼,“趕緊去洗藥材。”
待兩位弟子走後,淩鳶沒有瞞他,將獠牙君尋他的事說了。
一向風淡雲輕的魏離經,眉毛緊擰,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