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心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是燙傷？”
霍啟淵說：“看一眼便知道了。”
這個回答，等於沒說。
她怎麼一眼看不出來呢？
半晌，程慕心這才解釋，隻是她沒提程美倪：“我就是第一天上班，動作有些冒失，不小心燙到了，所以店長才讓我提前下班。”
“真的？”霍啟淵抬頭看著她。
程慕心被他這麼一看，她竟然有些心虛。
可她也沒說什麼嚴重的謊言啊。
再說了，這是小事。
所以她不想說。
“真……當然是真的。”程慕心回答。
霍啟淵似乎是歎了口氣，最後囑咐著：“以後小心一些，再晚點塗抹膏藥，你會留下傷疤。”
“要是我留下疤，你會不會就不喜歡我了？然後，要跟我離婚？”程慕心沒頭腦的問了一句。
“不會。”霍啟淵想都沒想就回答。
而且，非常認真。
程慕心不知為何，小臉好似在發燙。
她也就隨便問問，沒想到得到一個如此認真的回答。
她引出的問題，可她卻不知道要如何接下文。
最後隻得是訕訕的笑著岔開話題：“對了，有個問題我很奇怪，你為什麼突然就坐輪椅了？你是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把腿給弄傷了嗎？”
霍啟淵：“……”
他不僅僅是沉默，就連身上的氣息好似都變了。
寒氣逼人，四周空氣的溫度好似都降低了好幾度。
感受到了這股寒意，程慕心趕緊說：“那個，你不想回答沒關係，我就隻是純粹好奇！”
程慕心話音落下，霍啟淵便是開口：“因為，我是個怪物。”
“啊？”程慕心不解。
霍啟淵鬆開了程慕心的手，雙手放在他的腿上，眉目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傷。
“兩年前，我在前線執行任務，一起出行任務的有八個人，最後回來的隻有我一個人，七個戰友為了保我全部斃命。
回來後，我就再也站不起來了，醫生說我這是神經性癱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
可是……有人可以幫我站起來。”
說著，他抬起頭。
那雙眸子正好是對上了程慕心的眸子。
隻是一眼，程慕心的心猛然一跳。
“那個可以站起來，欺負你，還把你娶回家的霍啟淵，是我身體裏的另一個我。”
他伸出手，握住了程慕心的手。
那一刻，他的手冰涼不已。
讓程慕心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繼續說：“我有人格分裂，或者說，我就是個神經病患者，我是個怪物。”
他的聲音涼入骨髓，每一聲好似都在攪著女孩兒的心。
看著他，程慕心一陣心疼。
而她，也明白了霍啟淵當時說的那些話。
為什麼讓她遠離他。
人格分裂，她知道一些。
每個人格都是獨立的，他們不會互相擁有對方的記憶。
性格也是完全不同。
他們並不認同對方的存在。
所以，霍啟淵討厭他體內的另一個他。
且不允許她靠近另一個可以站立的霍啟淵。
“所以……你會怕我嗎？”
霍啟淵打斷了程慕心的思緒。
程慕心微愣，旋即往前走了一步。
沒由來的，伸手便是將霍啟淵抱住了。
霍啟淵的腦袋埋進程慕心的懷裏。
而她則是輕輕的撫著他的發絲，聲音輕柔的傳入他耳朵裏：
“我當然不會怕你，而且，你不是怪物，你長得這麼帥，還住這麼大的房子。
再說了，你現在還是我的老公，如果你是怪物的話，那我就是……母怪物，剛好湊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