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連續好幾個紅燈,連城想也沒想就闖過去,不消十分鍾,他就到別墅了,連車都沒鎖,就直接闖進屋子裏。此時裴小宛正坐在客廳裏,對著手機發呆。
“裴小宛!”他怒得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自從和裴小宛在一起後,他就從沒這樣叫過她,這樣陌生,她知道,霍承堔說的“幫她”實現了。她繼續低頭,等待一場撕心裂肺。
“看著我!”他一把把她拉起,大掌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得硬生生勒出一道道白色的指印。“你是不是把我爸給你的股份賣給姓霍的了?!”他的雙眼緊盯著她,努力地想從她平靜如水的麵容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是。”簡單的一個字,徹底打碎連城最後的希望。
“為什麼!”他憤怒得快要把一口銀牙咬碎,手上的力度不由得加重了。
裴小宛的眼眶開始泛紅,不知道是因為手腕的劇痛,還是因為心底的。
因為愛你。
這句話她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很久才吐出幾個字,“連氏不能垮。”
“所以在你看來。我就那麼無能嗎?我說過我可以解決,你就不相信我嗎?”
她咬咬牙,下定決心,“你總說沒事的沒事的,可事實有多糟糕你卻一直瞞著我!”
“所以你就背著我去求霍承堔嗎?!他就那麼厲害!而在你看來我淪落到隻能靠女人了是不是!”
“反正結果是好的就行了,有什麼好糾結的!你這麼生氣,不就是為了你那可憐的自尊心嗎?自尊值多少錢?難道要為你的自尊賭上連氏你才高興嗎?”對不起,我說的所有話都不是要存心傷害你的,我沒有選擇……
?!
連城根本不相信這種話會從她嘴裏說出來,他鬆開了手,不停地搖著頭,奮力想忘記剛才聽到的話。
“我可憐的自尊心?”他不過是想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嗬護在無憂無慮的溫室裏罷了,他隻是想用他的肩膀撐起一個家一個事業罷了,在她眼裏就是可憐的自尊心?
“難道不是嗎?羽市的困境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和霍承堔鬥什麼?!”
“左一句霍承堔又一句霍承堔!什麼時候你和他那麼熟了,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他突然想起那時在連氏的電梯裏,霍承堔整個人把她壓到牆角,又想起那次在宴會上霍承堔被她潑酒後臉上曖昧的神情,一個不好的念頭閃過,他一把捏住她的兩腮,把她的臉扯到自己麵前,“說!你和霍承堔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什麼時候好上的!”
“你神經病!”
“我神經病?你回答我!是不是和他好上了!先是小經理,然後是未婚夫,連陸梓雲都說喜歡你,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手段那麼多!”
“你管好自己再來問我!”她明明可以否認的,她明明可以抱著他告訴她自己有多愛他,可是她不能啊。“你自己惹的風流債桃花債,我說你什麼了嗎?口口聲聲說愛我,愛我就是背著我和別的女人上床嗎?”
連城的眼底閃過一絲內疚,可他氣在頭上,“我說了,你給我點時間,我給你一個交代!”
“我不要你的狗屁交代,你自己看,今天的新聞全都是你!”她奮力掙脫,抄起身邊的手機一把向他砸去。
他將信將疑,撿起手機一看,偌大的標題刺眼得很:【連氏董事長新婚出軌染指好兄弟胞妹】,配圖就是昨天他和陸纖芸見麵的偷拍,畫麵有點模糊,但女主角梨花帶雨的樣子,連城決斷的態度,在照片中巨細無遺。“誰幹的!什麼亂七八糟!”
“這就是你說的交代!人盡皆知!自己做的事難看,怎麼可以怨別人說得難聽?這下全世界都知道我連個新婚老公都拴不住,你讓我怎麼做人,要陸梓雲的妹妹怎麼做人!”
在裴小宛的心底,隱隱約約是有預感的,這接二連三的意外,羽市的事、連城的出軌、甚至是陸纖芸的懷孕,看來都是霍承堔的安排。
“陸纖芸的孩子不是我的!我和她根本什麼都沒有!”他堅信。
她愣了,終於等到他親口說出這句話,她終究沒有愛錯人,他的身心隻有自己。可殘酷的是,她必須繼續傷害他。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她冷笑一聲,“如果真的沒什麼,為什麼你一開始不否認?為什麼你會內疚,你會跟我說對不起?連城,我不是三歲小孩子。”
“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不重要,原以為我愛你愛到足以原諒你的出軌,但是我錯了,我眼裏容不得沙子,不要相信什麼破鏡重圓的鬼話,我這裏有一根刺。就算勉強被你拔出來,還是有一個洞的。”她指著自己的心髒,那裏的確很痛,痛得快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