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走了。”蕭以寒倒是識趣,拎起沙發上的包包就準備走,臨走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喬初楠,“嫂子,剛剛咱們商量好的事情,可別忘了。”
“放心。”喬初楠的臉上掛著笑容。“這麼精彩的內容,我怎麼會忘。”
兩人相視一笑,隻留下蕭逸然一個人不明所以。
“不走嗎?”喬初楠把蕭以寒送出門之後,看到蕭逸然一臉疲憊的躺在沙發上,有些心疼的走到了蕭逸然的身後,伸手替他捏著肩膀,“事情不順利嗎?”
“沒有。”蕭逸然強撐著坐了起來,這一刻他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何時的身影,可是一睜眼,麵前的卻是喬初楠。“走吧。”
連一個字都不願意跟喬初楠多說,率先走了出去。
這頓晚飯不過就是普通的家宴,喬致遠一直叮囑著蕭逸然,讓他對喬初楠的事情上點心,蕭逸然表麵上答應著,心裏卻煩悶不已。
從喬家出來之後,蕭逸然徑直把喬初楠送回了家。借口公司有事情要處理,實際上卻是開車去了何時家。
何時的病情已經好了許多,裴逸庭就回了景卓園,當天晚上隻有何時一個人在家。
蕭逸然過來敲門的時候,何時剛剛洗完澡,隔著貓眼看到是蕭逸然。剛剛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有放了下去,隔著門衝外麵喊道,“蕭總,太晚了,您還是趕緊回去吧。”
“小時,你把門開開,我有話要跟你說。”蕭逸然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何時見一麵,哪怕隻是看她一眼,他都會覺得安心,可是何時不肯開門。
“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蕭總。您是有老婆的人,你這樣被人家看見了,不光是對你,對所有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事。”何時靠在門上,一邊修著指甲一邊說道。
欲速則不達,蕭逸然現在的程度,還不夠。
“小時。你把門開開,我跟你說一句話,就一句話,然後我就走。”蕭逸然幾乎是在懇求何時,可是何時完全是不為所動。
對蕭逸然,何時采取不理會,不心軟,不妥協的三不政策,蕭逸然喝了點酒,這會兒酒勁上來了,何時越不肯開門,他心裏就更加難受,一個勁的在門外敲著門,最後驚動了同一樓層的其他住戶。
大半夜的擾人清修,於是幹脆就有人報了警。
警察來的時候蕭逸然還在使勁的捶門,嘴裏不停嚷著何時的名字,警察敲開了何時家的門,“這位小姐,請問您認識這位先生嗎?”
何時的嘴角劃過一絲冷笑,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說不認識,可是她不能,最後隻能微微點頭,“認識。”
“那他在這裏敲了這麼久的門,你為什麼不開?”警察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衝著何時問道。
蕭逸然看到何時終於開了門,臉上露出一絲欣喜,“小時,你終於開門了,我……”
蕭逸然一邊說,一邊上前準備抓何時的手,何時退後兩步微微避了下,蕭逸然身後的警察忙拉住了蕭逸然。
何時這才開了口,“警察先生,我跟這位先生……緊緊算得上是認識的程度,他是我同事的哥哥,這大半夜的,我又是一個人住,他不管怎麼敲門,我都是不敢開的,更何況,他還是有婦之夫,我要是開了門,傳出去了總是不好聽的。”
警察頻頻點頭,“像你們這樣一個人住的女生要是都有你這樣強烈的意識,這個社會上的慘案也就不會這麼多了。”
了解了事情的經過,警察又衝何時問道,“那你知道他來找你幹什麼嗎?”
何時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一直說有話跟我說,問他什麼事也不肯說,我一直沒開門,後來你們就來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事情。”
“你……”警察轉過頭,衝著蕭逸然問道,“你來這裏找這位小姐,到底有什麼事?”
蕭逸然這會已經醉成了一灘爛泥,不管警察怎麼問,他的嘴裏隻是念叨著何時的名字,什麼話都不肯說。
“警察先生,我想蕭先生對我也沒造成什麼傷害,大概也隻是喝醉了跑到我這裏來撒酒瘋,要不這樣,你們打個電話給他老婆,讓她把他帶回去,這件事情就算這麼過去了,您看行嗎?”何時開口替蕭逸然求情,警察們麵麵相覷,“也好,那你有他老婆的電話嗎?”
“有的。”何時點了點頭,隨口就將那一串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報了出來,喬一諾曾經把喬初楠當成自己最好的閨蜜,不管自己和蕭逸然之間有什麼問題,都會告訴她,所以記住自己最好閨蜜的號碼,又算得了什麼。
警察把蕭逸然帶走的同時撥通了喬初楠的電話,喬初楠剛剛洗完澡躺在床上敷著麵膜,接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整個人都愣了。
等她急匆匆的趕到警察局,看到醉成一灘爛泥的蕭逸然時,還要忍受警察的叮囑,“喬小姐是吧,這位先生喝醉了酒跑到別的姑娘家門口擾民,下次麻煩你看好你自己的老公,再有這樣的問題,我們可不會這麼簡單的處理了。”
“好的好的。”喬初楠隻能放低了姿態承認錯誤。
喬初楠的態度不錯,警察局裏的警察把該說的說了,之後也沒再為難喬初楠,“你趕緊把你老公帶回去吧,等他酒醒了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一定一定。”喬初楠笑容滿麵的應下了,值班的警察幫著喬初楠把蕭逸然塞進了車子裏,喬初楠一把拉住了警察,“警察同誌,我想問一下,我老公去的到底是什麼地方,那位姑娘,是不是叫何時?”
喬初楠在心裏祈禱,千萬不要是何時,隻要不是何時,那就萬事大吉,她可以不追究蕭逸然喝醉酒到處撒酒瘋的責任。
可是要是何時,她很怕自己忍不住。
蕭逸然的心已經開始偏向於何時的那一邊,都說酒後吐真言,蕭逸然喝醉了酒都知道去找何時,可想而知這個女人現在在蕭逸然的心裏是什麼樣的地位。
麵前那個年輕的警察想了想,“是不是叫何時我不知道,不過長得挺漂亮的,對了,我好像聽你老公一直叫著何小姐何小姐的,應該是叫何時吧。”
見到喬初楠的臉色微微變了變,警察繼續說道,“你別想太多,那姑娘一個人住根本不敢開門,到最後你老公的聲音實在太大了,旁邊的鄰居才忍不住報了警,對了,你的電話還是那姑娘給我們的。”
“我知道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麻煩你們了。”喬初楠強忍住心頭的怒火,衝著麵前的警察說道,上了車關上車門的那一刻,喬初楠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冷凝。
好像隨時準備噴發的火山一樣,任何人靠近她都會被灼傷。
此時的蕭逸然,因為醉酒輕微的打著鼾,完全沒有想到,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會麵臨著怎樣的狂風暴雨。
喬初楠板著臉一路把車開到了喬初楠出事的那個地點,然後靜靜的等著太陽升起,等著蕭逸然醒過來。
喬一諾出事之後,喬初楠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大概是覺得心裏不舒服,也害怕想起喬一諾死之前的那個慘狀,害怕午夜夢回的時候會覺得於心不安,更害怕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喬一諾的鬼魂會纏上自己。
但是一想到蕭逸然現在被何時迷得神魂顛倒,喬初楠也就管不了這麼多了,血淋淋的現實,更容易喚醒一個人僅存的理智。
蕭逸然在車裏睡覺,喬初楠拆了一包煙,站在車外抽煙,細細的捋了一遍何時出現之後的事情,她完全有理由相信,現在的何時就是為了報仇而出現的。
可是喬一諾明明死了,是自己親眼看著她喪身在火海的,那麼何時到底是誰?她跟喬一諾又有著怎樣的關係?
喬初楠怎麼也想不通,煩悶的心情隻能靠著抽煙來緩解,一根接著一根。
喬一諾死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她都要靠香煙來緩解自己內心的壓力,整整過了半年,這樣的狀況才有所好轉,沒想到一個何時,又把她生生拉回了過去的這種狀態裏。
淩晨四點多,蕭逸然被渴醒。
一睜開眼睛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也是,一米八幾的個子我在狹小的車廂裏,確實是不舒服,窗外是漆黑一片,車燈開著,好讓蕭逸然能夠依稀辨認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一陣涼意從後背襲來。
蕭逸然看見喬初楠在車外抽煙,忙拉開了車門,睚眥欲裂的衝著喬初楠吼道,“你瘋了嗎?你把我帶來這裏幹什麼?”
“你說呢?”喬初楠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蕭逸然睡覺的這段時間裏,喬初楠已經在香煙的幫助下迅速恢複了狀態。
她本就是特別冷靜理智的人,做起事來心狠手辣,隻是觸及到蕭逸然的事情,她才會像之前那樣方寸大亂,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