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學的時候,我叫上阿豪,偷偷摸摸的從教室後門繞了出去。走在樓道裏,我問他人都聯係好了沒,他說好了,都跟操場那邊等著呢。我說先別讓他們跟著,咱倆過去探探虛實。
阿豪說都聽我的。
操場上果然站著二十多個人,打了個照麵之後,季偉的兄弟跟我說隻要我一個電話,他們就衝過去,隻要有人敢動手,就幹翻他們。
我和阿豪把專門買的兩條煙一個一個的發給大家,我說辛苦各位了,季偉的那幾個鐵哥們本來想拒絕的,後來看我倆太過殷勤,不好意思就收下了。為了怕人多眼雜,加上放學的時候教務處總是有人巡邏,他們都分散站在各個角落裏,有的蹲在地上抽煙,有的在旁邊扯淡。
我跟阿豪翻過後牆,直接跳了過去,我們學校一直是封閉式教育環境,但架不住學生對自由的追求,這棟牆原本很高的,後來不知道被誰敲碎了幾塊磚,加上常年下雨,有一天突然倒了,學校雖然補修了,但原本三米的高牆,一下子矮到了兩米,是個女生都能踮著腳翻出去。剛開始還有保安看守,久而久之,也沒人問了。
四下裏很寂靜,學校後麵就是小樹林,樹林裏連個鳥蛋都沒有,我心想難不成魯智深說的是真的?沒道理啊,我當時還刻意盯著他的眼睛,注意到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閃爍不定,明明是在撒謊!
阿豪說怎麼回事?還要不要讓他們過來了。
話音剛落,我哎喲一聲,腦袋被人開瓢了,整個人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李記,你還牛逼嗎?
阿豪趕緊撥通電話,我掙紮著爬了起來,摸了摸後腦勺,雖然沒流血,但鼓起了一個大包,而且整個人暈暈的,看清楚他們躲在角落裏後,我注意到用磚頭拍我的這個家夥,此刻囂張的站在我麵前,個不高,一米六五左右,三角眼,叼著根牙簽,長的很猥瑣。
我說你特麼打的我?
他把牙簽吐了出去,說了聲,是又怎樣?
阿豪罵了句操尼瑪,上去就是一腳,那男的麻溜的躲了過去,操起手裏的板磚猛地拍在了阿豪的背上,阿豪吃痛的叫了一聲,趴在地上,動了幾下沒爬起來,疼的親娘都喊了出來。
這時,二十幾個人影很快翻了進來,看我和阿豪都吃了虧,二話沒說上來就要幹,朱姐的人不示弱,趕緊圍了上來。
那個手拎著板磚的矮子無動於衷,盯著我道:“我看誰他媽敢動我的人。”
這句話帶著些許沙啞,但分分鍾給人以無比強大的自信心,好像在說,我站在這兒,你們有種就來。
季偉的那幾個鐵哥們本來挺憤怒的,看到那個矮個子把玩著手裏的磚頭,再一看那人,幾個人的臉上都有些猶豫了。
“強哥,你怎麼在這兒?”
我一聽,頓時覺得不對勁了,這時,後腦勺疼的像是要炸開似的,我扶著牆努力讓自己靠著不至於倒下去。
季偉的兄弟站在我麵前,有些為難的道,強哥,李記是季偉的兄弟,你打他就等於跟季偉過不去,大家都是高三的同學,沒必要這樣吧?何況這沒你什麼事吧?
“我去你嗎的。”
‘強哥’上去就給了他一腳,季偉的兄弟沒還手,臉上訕訕的笑了笑,‘強哥’咧著那張醜陋的嘴道:“沒關係?那我問你他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喲,今天帶這麼多人啊,要不是提前有人通知我,估計我小朱妹就要挨收拾了。”
朱姐站在旁邊,一直沒怎麼說話,聽到這裏,冷哼了聲說,我看他們誰敢挨我一下!
‘強哥’哈哈笑道:叫這麼多人,幹嘛?
‘強哥’又踹了他一腳,然後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季偉的兄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強哥’吼了聲,道:“今天這事跟你們沒關係,都給我滾!”
這一刻我才知道,人多是建立在彼此實力平等的情況下,麵對‘強哥’,他們一個個竟然都慫了。
所有人都在看領頭的那個,但領頭的那個卻被欺負的很慘,被人連打帶踹的,竟然不敢還手。
季偉的兄弟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對不起啊,今天幫不了你了。
我呆住了,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矮小的醜八怪是個什麼東西,但既然能用幾句話把二十多個人都震住,可想而知應該是個大人物。聽到‘強哥’說還好有人通知我時,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們才是被算計的那個。
季偉的那幫兄弟裏,竟然有內狗!?
還是說,季偉出賣了我?拐彎抹角的還我一個人情?
我一直盯著‘強哥’,不甘示弱,那貨扭過頭看向我,說你特麼到現在還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