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的話給了我當頭一棒,兒媳婦?差點沒把我嚇的下巴掉在地上,開什麼玩笑,我爸不是很早就跟我說過,要把她當親姐姐看待嗎?我媽接著就轉移了話題,問起我在學校的事,說準備給我辦轉學手續。
在醫院住了半個月,一直是我媽照顧我,出院後我爸把我送回學校,在校方主任那辦理完轉學手續後,阿豪跟劉凡目送著我離開了這所我呆了近一年的,但給我帶來了無數疼痛回憶的學校。
我媽說已經安排好了,讓我去一高念,那裏相對來說更安靜一些。
接連半個月,我沒見過龍蘭一次,她自從那次事情後再也沒來醫院看過我,當我問起我媽龍蘭的狀況時,她的話讓我大吃一驚,我媽說一個禮拜前龍蘭就告訴他們,說她要參加高考,報的是藝術係,提前去了市裏參加藝術分考,要一個月才回來。
我當時愣了很久,問我媽她不是還有一年時間嗎,為什麼要提前參加高考?
我媽說小蘭沒講原因,隻是說想早點畢業,早點踏入社會。
我媽說到這裏,摸了摸我的頭說,小蘭是個可憐的女孩,我和你爸都是那種她隻要想做,我們就支持她的,畢竟大家都想讓她像個正常的少女一樣成長。
不知為何,我心裏有種暗暗的不舍,盡管我知道她有那麼多讓人無法接受的過去,我還是有些難受,我想大概是因為我這個人本來就心軟,加上在一起都生活了三年多,就算沒有親情,也有一定的感情。
與其說一直以來我都把她當做姐姐,不如說我把她當場不良少女的妹妹,有時候想,自己之所以對她發火,大概也是因為恨鐵不成鋼,以及不願看她那麼沉淪。要怪就怪我自己也是那麼幼稚,用一種不見得人的手段教訓她,現在想想,我不過是想警告她,希望她能像個正常的女孩一樣,不要再和那些危險的人混在一起,然而,我錯了。
我媽說讓她做我家兒媳婦,這特麼光想想我都不寒而栗,那種女孩,打死我也不敢要,何況,我倆之間明明注定了是某種親情關係,怎麼可能……我趕緊搖搖頭,不去想這些事情。
臨走的時候,阿豪悄悄告訴我說之前那仨黃毛混子找他了,不但把價格壓低,還說可以先付定金,而且催了他好幾次。
我心想那三個痞子絕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死胡同了,要不然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門。
我告訴阿豪,先拖他幾天,阿豪問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我說在我正式離開二高之前,這段恩怨,我要把他劃一個圓滿的句號。
那天剛好是周末,好多天沒去夜總會上班,本以為肥哥會罵我一頓,沒想到他隻是問我學校的事處理的怎樣了,我這才知道阿豪已經把我的事全都告訴了肥哥,我說我爸媽已經給我辦了轉學,二高我是呆不下去了。
肥哥說,謝雲強這家夥就是個亡命徒,以前在其他夜總會做打手的,在123做過一段時間的兼職保安。他一說這,我就明白什麼意思了,理論上,謝雲強還是半個123夜總會的人。我說,肥哥,反正我都離開二高了,他總不會繼續盯著我,今年高考一結束,他就離開了,我老老實實的在一高呆著,不相信他會一直找我麻煩。
肥哥說,我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那貨親口答應我不會再管高一,高二的事,你轉學也好,這樣的話就沒什麼可張羅的了。
肥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今天顧客比較多,辛苦你晚上負責傳酒,收銀的話,小青一個人忙不過來再說。
我說好。
一如往常一樣,十一點多的時候,客人高峰期,阿豪調酒的功夫有了很大的進步,笑眯眯的看著我跑來跑去,有時候故意拿著杯子在我麵前晃悠。我心想你個王八犢子就刺激我吧,好不容易把最後一桌的酒水上完,我剛要走,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我趕緊回頭,機械的說,先生,你好,請問需要什麼服務?
說完這話,我立馬後悔了,那個男人像噩夢一樣出現在我麵前,我心裏有種崩潰的感覺,憤怒的想,為什麼總是躲不掉他,這個禽獸到底要在我的人生中停留多長時間?
“喲,好久不見啊,腦子沒壞吧,聽說你轉學了?”林宇文那張令我憎恨的臉再度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