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度春宵?我搖搖頭,把這些奇怪的念頭拋開,很難相信這句話是從楊若月口中說出來的,我甚至不相信她怎麼可能這麼喜歡我,我們從真正認識到現在,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在這之前,仿佛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除了偶爾見麵會點點頭之外,和班裏其他同學一樣,甚至沒多說過一句話。
她就這麼放心把自己交給我?
楊若月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你是不是想歪了?
我幹咳了聲說,想歪什麼?
楊若月抱得我更緊了,柔柔的說,不許有壞壞的想法。
她這麼一說,我心裏怪癢癢的,要不是努力克製著那些想法,估計又跟和曾豔豔那次一樣,鬧出笑話。我趕緊說你要勒死我嗎,先放手好嗎?
楊若月哦了聲,鬆開手臂,我注意到她的臉比熟透的蘋果還要紅豔,一個女生主動到這種地步,恐怕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而我其實是想給自己緩衝的時間,就在和楊若月分開的那一瞬間,我差點就硬了。咽了口唾沫,我說,你真不打算回去了?
楊若月點點頭說,明天早上七點的火車。
她後麵的話沒說出來,我也猜到是什麼,我訕訕的說,你就不怕我萬一對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嗎?
楊若月嘟著嘴說你不敢。
男人的內心總有一個奇怪的種子,越是有人說他不行,不敢,做不到的時候,那個種子就會瞬間發芽,像蔓藤一樣爬到嗓子眼。我說,誰說我不敢,我現在就敢。
說完,我走過去,楊若月紅著臉往後退了幾步,說李記,你,你個禽獸,我,我那麼相信你。
我慢慢的靠過去,陰險的笑道,這麼漂亮的肥羊,我要是不做點什麼,豈不是連禽獸都不如。
楊若月靠到牆邊,嚇得幹脆閉上了眼,我心裏一陣好笑,拍了拍她的腦門說,行了,跟你開玩笑的。
楊若月緩緩睜開眼,沒好氣的給了我一拳,說,臭流氓。
我笑了笑,看了眼時間我說我家地方小,三個房間就屬我姐那間屋子裏的床最大,不過她不喜歡別人進她房間,要不你睡我爸媽那間?
楊若月撅著粉紅的嘴唇說,我不想睡,想讓你陪我聊天。
我伸了個懶腰,假裝不耐煩的說,大小姐,你不困,我還困呢。楊若月哼道,明天周日,等我走了,你想怎麼睡怎麼睡,就陪我聊聊天不行嗎?
說完,她突然從兜裏掏出一封信封,然後從裏麵拿出一張奇怪的紙,之所以說那張紙奇怪,是因為紙上幾乎滿目瘡痍,顯然是被人撕碎後重新拚湊的。楊若月遞給我道,還給你。
我說這是什麼?隨手攤開,剛讀一句,我就感覺臉燙的難受,趕緊閉上嘴,尋思這特麼不是當初我給楊若月寫的情書嗎,那天張旭當著大家的麵念過後,我就把它撕了,楊若月從哪找回來的?
我咳了下,裝回兜裏,嘟囔了句,這是我寫的小說。
楊若月笑著說,小說裏還有我的名字?
我說,你名字好聽,拿來用用犯法嗎?
楊若月從包裏拿出一個課本,問,那你說這個是什麼?
我趕緊搶了過來,隨便翻了翻,立馬覺得耳根發熱,我扔到沙發上,訕訕的說,你這是侵犯別人隱私權。
楊若月切了聲,說是班主任讓我幫你收拾書桌的時候發現的,怪誰啊!
我沒說話,隻覺得自己曾經隱藏在心裏的所有人東西都被當事人發現了,這種感覺很不好,雖然我早就不喜歡她了,雖然我發現那隻是一種習慣,一種得不到的不甘心,但,那也是藏在我過去的隱私啊,是個男人,都有自己不想為人知的秘密的。
楊若月笑著看著我說,你給我講講唄,為什麼你的書裏寫著我的名字,為什麼空白頁還會把我喜歡吃的東西,放學會從哪條道走,幾點幾分到教室記得一清二楚?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能給我講講嗎?
看著楊若月好奇的眼神,我有種無名的火氣,我說我不喜歡你,那些都是自己幻想的,不切實際的東西。
楊若月絲毫沒聽出我說的是真話,以為我被揭穿,不好意思,撒嬌的說,一個女生被人默默關注三年,那麼這個人肯定很喜歡她的,你就承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