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男人仔細一看楊平也是驚訝:“是儂……儂讓阿拉找的好苦。”
楊平苦著臉:“誤會,誤會……”
高個男人恨恨地從手機裏調出照片,確認了一下:“儂就是楊平同誌啦,唉,那頓打白挨了伐。”
原來這高個男人就是在jc被楊平誤認為要砸顧菁吉姆尼的車窗盜竊,給打了一頓的那倆人其中的一個,當時楊平打完給跑了,現在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楊平心裏暗罵:咋能有這麼巧的事兒啊,這貨不是說自己是省博物館邀請來的客人嗎,還給自己看工作證,當時也沒顧上真看。話說這也不算巧,省博前些日子展出成華鬥彩,開了場記者招待會,這貨是省博專門邀請的嘉賓,估計來頭也小不了,原來是京北文物管理局駐港辦的啊,看來級別還不低呢,你這麼大個領導沒事兒趴人家車窗戶上瞎踅摸個什麼勁兒。
沒辦法被抓住了隻能認了,楊平尷尬都笑著:“那個,我是,我是,那時候真是誤會,我們那兒接連發生了十幾起砸車窗盜竊案,你們正巧還趴在車窗上往裏看,那車主是我朋友,我又不認識你們,就把你們當賊了,實在不好意思啊。沒請教您是?”
高個男人苦笑著伸出手和楊平握一下:“阿拉叫汪智權是這邊辦事處的主任,唉,咱們也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伐。這位是辦事處的許幹事。”
“許幹事你好你好,”楊平見人家不計較了,心懷大慰緊著和許幹事握手:“哎呦,都是熟人不用看證明了。”
許幹事很精幹,看得出是軍人出身,腰板拔得很直,認真的說:“楊先生,久仰大名啊,但是條例必須遵守,這是我們辦事處的證明,這是我的工作證,請您打電話和蔣正源的同誌核對。”
楊平接過國家文物管理局駐港辦的證明材料和兩人的工作證看了看,接著給蔣正源打電話雙方確認。
確認無誤後,楊平點頭笑著說:“沒問題,玉虎鎮在這裏,寧靜,東西拿過來。對了忘了介紹了,這位是寧光耀我朋友,這位是寧靜,呃,也是我朋友,那倆孩子是我們的孩子……嘶……”後腰被麵紅耳赤的寧靜擰了一把:“嗨,女孩是這位女士的孩子,男孩是我兒子,臭寶,叫伯伯好。”
倆小孩很有禮貌地問好,大人們就握握手。
楊平接過玉虎鎮,遞給汪主任:“汪主任,您看看東西對不對。”
汪智權先在手裏感觸了一陣兒,又看看文物標簽:故字留平毛澤東號,點點頭放進許幹事提來的鋁製文物箱裏:“真是玉虎鎮,謝謝儂啊,小楊,儂的大名在我們文物管理局是如雷貫耳,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楊平撓撓後腦勺,謙虛:“沒那麼厲害,嗬嗬,那東西交給你們了,我們就先走了,還得去幾個地方呢。”
許幹事笑了,這小楊也真夠馬虎的:“嗬嗬,小楊咱們還有程序沒走完呢,咱們去駐港辦把交接手續辦了,還有問詢筆錄呢。”
“問詢?筆錄?”楊平納悶兒了,這不是被抓的節奏吧:“這是什麼意思?”
汪智權哈哈笑:“儂不要擔心,這是正常過程,中午阿拉請大家吃飯伐。這個交接手續是必須要辦的,問詢呢,就是記錄一下儂找到這件文物的過程,萬一有值得追查的線索,我們還是要去查的,看看能不能追回別的文物。駐港辦不遠,也在彌敦道。”
楊平和寧靜忽視一眼長出一口氣。寧光耀倒是很寬心:“走吧,小楊,咱們就去做做客。汪主任我們以前見過,隻是汪主任位高權重不認得我這個升鬥小民咯。”
汪智權拍拍腦袋,恍然大悟:“哦,寧先生,阿拉好說怎麼這麼眼熟呢,您是滬寧珠寶的老板,咱們是在滬海珠寶行會上見過,走走,一起一起。”
沒多遠,就在一座大樓的四樓,文物局駐港辦不大,裏麵幾個工作人員在隔斷裏忙碌。楊平幾人在會客室黑皮沙發上坐定,許幹事給大家倒上鐵觀音,拿來記錄本,汪主任例行詢問,許幹事記錄。
楊平詳細講了玉虎鎮的發現過程,一些細節略微改動,he北日報的日期,油布包,主席瓷像碎片都在酒店,這都是證據,一會兒回去取,希望房間沒被打掃。
記錄完,許幹事又拿出一式三份的文物交接單,簽完按手印。楊平心裏吐糟:這不還和jc問詢筆錄一回事兒嘛。
辦完手續,汪主任和大家先去金池酒店。楊平和許幹事回酒店取瓷像碎片,油布包,和報紙填充物。運氣不錯,房間沒人打掃,連著垃圾袋一起提回了駐港辦。
兩人趕到金池酒店的時候,已經上了滿滿一桌菜。楊平的位置在寧靜旁邊,倆孩子在一起。中午也沒整白酒,就是嘉士伯管夠,孩子喝燕窩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