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班的上班,午休的午休,楊平背著機動鞍袋出發了。
下了樓,楊平看看這小區,環境真不錯,淡淡得來蘇水味道,幸虧自己不過敏。
楊平在海青家一直憋著沒抽煙,隻是給戰術水壺裏泡了杯侯斌的極品大紅袍。這倆都不是喝茶的人,侯斌的大紅袍是別人送的,楊平的水平是隻能分出綠茶和紅茶。
點根煙,悠閑地溜達了一段兒,楊平拿出手機定位,咦?這離閔行開發區不遠,是不是應該去朝聖一下某可樂公司呢,可是喝了十幾年呢。
他打開便攜式煙灰缸,彈彈煙灰,這邊熱起來沒處躲,不像jc,再熱的天,躲在陰涼處都不會很熱。
一根煙抽完,楊平把便攜式煙灰缸合起來掛在鑰匙扣上,找家便利店買了幾個結實不透明的白色大塑料袋。空間裏的東西得轉移出來,不然機動鞍袋也放不下那麼多東西。一隻袋子裏放珍珠,一隻袋子裏放藍翡翠鬆鼠葡萄,喜洋洋套件。
規整好東西,楊平拿出電話給寧靜撥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才接:“喂?楊平嗎?你……唉”
楊平聽出來寧靜聲音很消沉,有點兒著急:“是我,怎麼了,寧伯還好吧?”
寧靜正坐在二樓辦公室裏等幾位競爭對手上門談收購事宜,接到楊平電話,心裏歎氣,遠水解不了近渴,即便楊平現在出現在店裏,一塊玻璃種觀音牌也改變不了頹勢:“我爸爸還好,已經出院回家靜養了。那個,你不用急著來滬海,我這邊……唉,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楊平聽著不對勁兒:“怎麼了,我現在就在滬海,正準備去找你呢,你在哪兒?”
寧靜驚喜繼而又消沉:“啊?!你現在就在股海?我,你,唉,我在等幾位競爭對手過來談收購轉讓,這邊做不下去了。”
“哦?那你在哪裏,我也來見識見識收購唄,”楊平想想自己的籌碼,夠不夠幫寧靜的逆轉局勢,“你那麼大的珠寶店難道隻靠一兩件高端貨才能留住顧客?”他伸手攔住一輛出租車上去,“師傅去隍廟,速度快點兒哈,有急事。”
寧靜聽見楊平給司機說話,心裏一陣溫暖,這個男人還是很著緊自己,抿嘴:“你現在就來啊?你到老風祥,往西走最大的珠寶店靈境珠寶,我再二樓辦公室等客人呢。那個……沒有高端貨是一方麵,主要還是我接連投資失誤,資金鏈斷了,唉,你來了看看也好。”
掛了電話,出租車十來分鍾就到了滬海隍廟。全國每座城市都會有城隍廟,唯獨滬海隍廟是被十裏洋場包圍著,它緊挨外灘,是一個仿古建築群,每一處建築都充滿曆史的韻味兒。現代和古典絲毫不覺得背離,互相纏繞,不經意間就成了滬海的地標。
楊平沒工夫細致地瀏覽雜貨市場一樣的隍廟,擠過洶湧的人群,繞過鏤雕連簷、飛簷翹壁霸氣十足的老風祥,穿過一個有著金色華麗福紋天花的廊橋,就看見了寧靜古香古色的珠寶店——靈境珠寶。名字倒是起的不錯,和寧靜一樣不食人間煙火。
珠寶店裏很冷清,導購比顧客多,各式珠寶倒是滿滿當當,楊平沒工夫細看,問導購:“你好,帶我去找寧靜,剛給她打完電話。”
導購很有禮貌的點頭微笑:“寧總交代過的,先生請跟我來。”
跟著著導購上了二樓,隔著玻璃幕牆可以看見寧靜坐在書桌前和三位中年人談事。
導購敲敲門,裏麵傳來寧靜的聲音:“進來。”
導購請楊平進去,他一身體恤短褲,拎著倆塑料袋,背著機動鞍袋,就像剛從菜市場買菜回家的家庭主夫。
寧靜站起來,看著這廝還是那副憊懶樣子,忽然心裏踏實了不少:“你來了,來,來坐這裏,我給你倒水。”她把書桌旁的一把官帽椅拉開,讓楊平做。
楊平晃晃塑料袋,笑著坐下:“不用,我帶杯子了,有水。你忙你的,我見識見識。”說著隨手把白色塑料袋放在腳邊。
三位老板雖然不是西裝革履,但也都是輕便得體的休閑裝,不至於歸類到家庭主夫,都斜眼看著。
一位年紀稍大,頭發稀疏但一絲不苟得梳在腦後,麵色黝黑的老板笑笑:“小寧啊,這位是?”
寧靜鬆口氣,給大家介紹:“這位是楊平,我朋友。嗯……這位是歐老板,禦園最大的翡翠商。”
楊平起身笑著握手:“幸會幸會。”
“這位是李老板,前麵珠玉齋的老板。”寧靜給他介紹的是一位矮胖中年人,眼角眉梢透著精明。
楊平接著握手:“幸會。”
這位李老板就麵帶嘲諷了:“小寧,在這種場合都要引薦的那一定是有大來頭啊,幸會。”
楊平不以為意地笑笑:“我就一普通工人,嗬嗬。”
寧靜麵色淒苦,是啊,楊平能幫自己什麼呢?給自己一點安慰就好,咬咬牙:“這位是魯老板,嗯,也是做珠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