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拿著密封袋對窗戶看看,眼裏滿是迷離,像是在喃喃自語:“這戒麵就好鑒定多了。真……唉,我店裏也有很多藍水戒麵,基本上都是偏綠,或是帶灰味,藍味正的極少。和這幾個比起來真就沒法看了,這戒麵的這種清冽透心的蔚藍色,太難得了。”
歐老板咽口吐沫,招招手:“小寧,來來,拿過來讓我也看看,今天也算沒白來,你這裏既然有這麼堅強的後盾,我們也就不用擔心了,那還是按咱們的融資協議來,不過嘛,我的三千萬就不要算利息了。”
寧靜激靈一下,這才從對翡翠的癡迷中清醒過來,忙把戒麵遞給歐老板。融資,融資,融資是為什麼?不就是為了高額的利息嗎,歐老板一下子連利息都不要了,這不是為人民服務麼:“歐叔,這不行……我也知道大家都不容易,造成今天的局麵的確問題在我,對不起大家了……”
李老板拿著紅太狼略帶尷尬地笑笑:“唉,你能做好比什麼都好,這樣,我的那一千萬就不算利息了。”
寧靜感激:“李叔,這不行,我……”
李老板歎息:“生意不好做,大家能互相幫一把,結個善緣也好。我也不是沒目的,就是想看看這些東西楊先生能不能轉讓一部分,說實話,這些東西全在你店裏未必是好事,過猶不及啊。”
魯老板拿著喜洋洋嘴角直抽抽:“唉,我過年聽說京北有個敗家玩意兒把高冰種墨翠雕了把手槍,還忿忿不平呢,今天見了楊先生的藍翡翠喜洋洋套裝,才知道什麼叫小巫見大巫啊。老李既然說了,那我的兩千萬也按協議來,利息也不要了,嗬嗬……”
楊平的臉也跟著抽抽,幹笑:“嘿嘿,那個……您說的敗家玩意兒好像就是我……”說著低頭從機動鞍袋裏比劃幾下,取出墨翠轉輪,“瞎玩兒,嘿嘿,瞎玩。”
魯老板快瘋了,好不容易大家才把話圓回來,你這貨盡配合我幹啥啊,尷尬:“呃,呃,我哈哈,不是那個意思,啊,楊先生,你懂的,哦,哈哈。”
楊平不以為意把墨翠轉輪遞過去,搓搓自己的板寸,嗬嗬笑:“沒事兒,我是作出名聲了。”
魯老板接過墨翠轉輪,輕輕撫摸,感覺像進了天上人間的鹹濕佬:“好啊,能作,佩服啊。”
楊平大概聽出來靈境珠寶和這幾位老板的糾葛,與其磨磨唧唧還不如快刀斬亂麻,他喝口茶,食指蜷起敲敲桌子:“各位,各位,你們之間的事,無非就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呢,最喜歡就是劫富濟貧,嗬嗬,玩笑。寧靜的珠寶店如果不冒進,良性發展前景還是十分美好的,畢竟兩代人一起努力的結果,寧伯的心血我也不希望毀在寧靜手裏。這樣,寧靜一共融資六千萬,你們自己商量,這幾件東西大家可以分開在大家各自的店裏展出,珍珠可以分成四份兒轉讓,什麼時候寧靜完成融資協議,我什麼時候收回這些東西,嗬嗬,當然也許在這期間會和各位商量徹底轉讓的事宜,你們看這樣處理行不行?”
歐老板鼓掌:“這樣好,正中下懷啊,楊先生大氣魄。”
楊平謙虛:“您是老前輩,過獎過獎,嗬嗬。”
陸老板和李老板也是拍手稱讚,剩下得就是是分贓了。
寧靜店裏留下了十一顆珍珠還有鬆鼠葡萄和五枚戒麵,靈境珠寶還是比較適合這些比較靈動的物件兒;歐老板留下了喜洋洋套件和八顆珍珠;陸老板要了觀音牌也是八顆珍珠;輪到李老板隻剩八顆珍珠了,有些不滿意。
楊平想想,嗬嗬笑著打個響指:“李老板別急啊,我這裏還有串珊瑚碧璽朝珠,也可以抵押。”他從機動鞍袋裏取出那串瑞獸祥雲紋珊瑚碧璽朝珠放在茶幾上。
李老板眉開眼笑地拿起珊瑚朝珠:“好東西怎麼全到你手裏了?真是大開門兒的物件兒,好好。”真是行家,玩珊瑚碧璽的老手,東西一過手就知道價值。
魯老板咂舌:“老李啊,這東西和你的店還是不搭調的,我拿著觀音牌和你換換吧,你也知道啦,我那裏正好有隻海黃朝珠盒,這不正好相得益彰嘛。”又轉頭給楊平解釋,“我給你說楊先生,我那隻海黃朝珠盒是清康熙養心殿造辦處的物件兒,整體一次旋成,內部全部掏空,一點兒也不惜料,有蓋子塞子,塞子還以伸縮,隨著天氣變化而變化,下雨塞子就膨脹了,天兒一幹燥,塞子又收縮了。中間有個臍狀的的東西控製伸縮,讓它不至於開裂。這個臍狀的東西還能立起來,可以讓朝珠盤在上麵,嘖嘖,真是緣分呐。這串朝珠隻能是清初帝王用的,說不定和我那隻海黃朝珠盒就是一套呢,時隔三百年又能聚在一起,緣分,莫大的緣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