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甩開膀子往大河奔去,他可是使出吃奶的力氣了,那速度博爾特來了也得甘拜下風。
但是!他快不過子彈!
眼看著奔騰的大河越來越近,楊平身上不住地被子彈打中,一槍,兩槍,三槍……他眼前越來越花,使勁兒恢複也彌補不了血液的流失。
藍牙耳機裏還有海蘭阿布她們的驚呼,真是現場直播啊。
聽著耳機裏熟悉而親切的聲音,楊平好像恢複了些力量,大河就在眼前了,加把勁兒就到了……
他奮起一躍,後背又被兩顆子彈擊中,水花砸在他臉上,讓他略微清醒一些。河水好像不是很清澈啊,楊平忍著劇痛和眩暈使勁兒下潛。
不一會兒眼前黑黝黝一條巨大的枯樹一樣的東西擺動著遊了過來。楊平實在堅持不住了,從空間裏取出權杖,釋放出點兒藍色霧靄讓自己能保持呼吸,然後就昏迷了過去,昏迷之前他最後的想法是:我了個去!今天真是要歸位啊!這好像是尼羅河巨鱷啊!
真是尼羅河巨鱷,這條十米多長的巨鱷遊過來一口咬住楊平的胳膊,連帶著權杖含在嘴裏,但是並沒有翻轉身體來絞斷獵物的軀體,隻是順著水流帶著楊平往下遊潛去。
等追擊的武裝份子趕到河邊的時候,隻有亙古不變的尼羅河默默地往前奔流。
武裝份子對著河水打了一陣槍發泄,然後罵罵咧咧地回去收拾殘局,實在太慘了,不用政府軍圍剿,這裏的有生力量就廢掉了三分之一!
巨鱷的牙齒很稀鬆,楊平的胳膊被咬合在縫隙裏,巨鱷柔軟的舌頭不會傷害到他的手臂,看來巨鱷還是蠻體貼的。
不知道漂流了多久,楊平的身體機能在慢慢恢複。轉過一條河灣,河麵更加寬闊,水流不再那麼激蕩,開始緩緩的流動。
楊平清醒了過來,發現他的胳膊被一隻巨大的鱷魚咬在嘴裏,嚇得不輕,掙紮的過程中嗆了好幾口水。
很奇怪巨鱷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惡意,隻是用一隻眼睛鄙視地看了看楊平,繼續順流而下。
被一條兩棲動物給鄙視了,楊平也看出巨鱷沒有傷害他的意思,看來自己是被這條巨鱷給救了啊。他安心了許多,釋放出一些藍色霧靄,讓巨鱷感受到一些親和力,然後拍拍巨鱷的長吻,抽出手臂,拎著黃金權杖吃力地爬上巨鱷的背脊。
照射在尼羅河上的陽光讓楊平渾身暖洋洋的,他收起權杖,取出一些食物和水補充體力。
藍牙耳機早不知道掉在哪裏了,手機也進了水,他無奈地看看兩岸荒無人煙的廣袤草原,身上一陣劇痛襲來,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七八處槍傷呢!
楊平吃了幾大塊巧克力,補充熱量,盡力的恢複背後的槍傷,很不幸,這幾處傷口有大腿的貫穿傷,還有四顆子彈深深地嵌進後背肌肉裏。幸虧沒有打中脊椎,不然少不了來個高位截癱。
這幾處傷口修複起來還得講究些藝術,不能完全修複好,逃跑的時候可是全程直播,他中槍的悶哼聲海蘭她們都聽得清清楚楚,這要是回去檢查發現他一身絲般潤滑的肌膚,就不好解釋了。
所以楊平隻是盡力的修複好內傷,恢複好體力,外傷就那麼猙獰地裸露著,敷上一層藍色霧靄,讓傷口不至於惡化就行。
巨鱷像一段枯木般浮在水麵,楊平穩穩當當坐在它的背脊上,絲毫沒有感受到水麵下的暗潮湧動、危險襲來,隻是覺得波光粼粼的尼羅河美得令人窒息。
這條尼羅河巨鱷在鱷魚群體裏體型算大的,楊平收起權杖的時候,尼羅河裏的其他食肉動物感受不到親和力,隻覺得有塊很香的肉漂浮在水麵,鱷魚,河馬都聞腥而至。
巨鱷擺動龐大的身軀,輕易就把水下靠近的鱷魚和河馬趕開。楊平不滿意,還拍它兩巴掌,不好好地待著扭什麼扭,差點兒把他閃進河裏。
楊平歎口氣,取出罐可樂愜意地喝一口,打個嗝兒:“呃……人家尼爾斯騎鵝旅行記,我今天是騎鱷魚旅行記,唉,且漂且珍惜吧……”
午後的陽光很快把楊平曬得幹幹爽爽,這廝還有工夫拿出龍鱗紋小葉紫檀手串用幹手盤盤,小葉紫檀光潔的表麵反射著非洲的陽光,映出密密的水波。
槍傷恢複的七七八八,楊平收起小葉紫檀手串,站起來迎著刺眼的陽光,舒展身體,張開雙臂高喊:“我是世界之王……誒呦!我去……”
巨鱷不知怎麼突然下潛,楊平來不及反應被嗆了幾口河水。他隻好抓著巨鱷的背皮的凸起跟著下潛,很快陽光就照射不透水下世界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巨鱷下潛了幾十米,終於在河床底部停了下來,這裏伸手不見五指,也就是楊平周身有藍色霧靄環繞,不然早被水壓壓掛了。
他拿出T8手電,T8手電本身防水,他又用密封袋把手電裝進去,擠出水份密封好。楊平拍拍腦袋,懊悔得不行,早想起用密封袋把手機裝起來多好,現在也不至於身處何方都不知道,隻能跟著這條蠢鱷魚隨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