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帆,我希望夏風公司能夠好好的,更希望你和邱小凡也能夠好好的。
邱小凡上樓之後,我很快打車到了秦凱公司的樓下,隻是苦於我最近不能走進秦凱大門,在秦凱最信任的人也隻有皓澤了,於是打電話讓他下樓。
三分鍾之後,皓澤下樓了,拉著我的手,準備走進了秦凱大門。
我見狀,連忙說:“剛才某人才剛剛說過,如果沒事兒我就別來秦凱了,現在卻又要帶我進去,這臉變得可真夠快的呀。”
“傻豬,我說的是你一個人的時候少來秦凱,可是現在是被我帶著進來的,這怎麼能一樣呢?再說了,我剛才說的是沒事兒別來,現在你不是有事兒麼?”
門衛依然是上次那個攔我的老李頭,這才看到我和皓澤來了,禮貌地鞠躬:“秦總好!雨霏小姐好!”我還真有點不習慣,他倒是泰然自若,就好像之前死攔著不肯我進門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一樣。
皓澤帶著我上樓,當我們從人力資源部門前的走廊走過的時候,我們的腳步雖然很輕,但是依然能把梁芷箐給引了出來。
當她看到皓澤身後的我的時候,眼中先是驚愕,然後是不滿,目光瞟向皓澤:“表哥……”
皓澤提醒她:“芷箐,這是在公司,注意你的稱呼。”
“秦總,為什麼秋雨霏又回來了?”
皓澤沒有過多的停留,繼續邁開步子往前走:“誰說她不能回來的?我之前就說過了,她隻是有些個人的事情要處理,休假了而已,她隨時都可以回來的。”
我沒有說話,隻是跟著皓澤的腳步,往前走。梁芷箐憤怒地看著我,動了的嘴唇,卻沒有說出話來,隻是無奈地跟著我的步子往前走,生怕我逃離了她的視線範圍,好像她一離開,我就要做什麼對她很不利的事情一樣。
到了辦公室門口,皓澤停下了:“芷箐,我跟雨霏有點事情要談,你先回去吧。”
梁芷箐任性地嘟著嘴巴,不肯離去,也不說話。我似乎從她的身上嗅出了炸藥的味道,那顆懸著的心,就好似隨時都會爆炸。
我也不好說什麼,就朝著從前的那間辦公室走去,那裏除了窗前的那盆茉莉花不在了,其它的一切都沒有變,包括那隻鵝毛筆擺放的位置都和從前一模一樣。看樣子這裏每天都有人來打掃衛生,我都走了小半個月了,台麵居然未染塵埃。
梁芷箐僵持了一會兒,也隻得悻悻的下去了。
我進了皓澤的辦公室之後,就直接把邱小凡告訴我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將我的企劃案買給夏風公司的,不是別人,正是銷售部的葉經理,原因是因為他是秦凱的寵臣,也曾經是很親密的朋友。之前秦子冰在位的時候,每到年終的時候,不管他這一年的成績如何,都會給他十萬的年終獎。
而皓澤上位之後,獎罰製度非常分明,有功則獎,無功則免,每項獎罰都是有依有據。加上這兩年控費壓力大,就把這不明不白的十萬年終獎給“節約”了。這導致葉經理意見很大,他隻能靠拚命的工作,才能獲取更多的報酬,所以就辛辛苦苦地設計出一套新的營銷方案,本來想著靠這次的辛苦付出獲取一定報酬的,可是天不遂人願,偏偏出了那件事情……
於是備受打擊怨恨交加,萌生了別人靠“走近道”賺錢,我也要“走近道”的想法。一個偶然的機會,發現新搬進自己同一棟樓的夏雲帆是夏風公司的主子,就想辦法套近乎。於是在上次新產品研討會上,趁機槍斃了我那套關於孕婦護膚品的策劃案,私底下,又將這套方案加以整理,偷偷賣給了夏雲帆,從那裏取得一定報酬。
皓澤聽完了,喝了一口冰水,眼睛陰騭地盯著前方的那片空白:“都是他,我早就想把這批人換掉的,他硬是不肯,到現在到底還是出事了。”
我知道皓澤是在怪秦子冰,秦子冰雖然去年已經辭去秦凱化妝品有限公司總經理一職,但是老虎雖離山,餘威尚猶在。還時不時地要來公司巡視一番,尤其是對他的那幾個老盟友,更是關懷備至,皓澤一向對此頗有微詞。
我笑著說:“不要怪你爸爸了,他老人家也不容易。而且他是那種重情重義的人,對這些老同誌,他多點關心也沒有什麼。再說了,我聽說這些老同誌也都是陪著他從那個艱難的時期走過來的,秦凱之所以有今天,和他們曾經的努力都是分不開的。”
皓澤臉上露出了不屑的冷笑:“曾經的確是付出過,可是曾經的付出和努力,難道能支撐他們一輩子?他動不動說當年如何當年如何,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想跟我討這個人情債嗎?倚老賣老!那幾個人,有的連個電腦都不懂,打一個字都要摸索老半天,留著有什麼用?我不是嘲笑他們,而是他們不努力,太過懈怠,總是想著有我爸罩著,他們就能在這裏安度晚年,可是這裏不是養老院,現在居然還有人膽大包天鬧出這樣的事情。”
他說完了這幾句話,氣得胸前劇烈起伏。
我忙安慰道:“其實他做這些事情,也都是一念之差,我聽說葉經理家裏這些年不寬裕,他去年剛剛買了房子,給了五成的首付,但是老婆卻在裝修期間因心腦血管疾病導致中風,到現在還臥床不起。兒子今年又在上大學,每年的學費也不低。所以就是因為這些壓力導致他……”
“那又如何?難道他要把自己的壓力嫁接到我這裏來?我沒有壓力嗎?”
我小心翼翼地問:“皓澤,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他想也沒想,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開除。”
“開除?”
“是啊,開除。”
我問:“葉經理在公司兢兢業業二十餘年,說開除就開除嗎?”
“正是因為被公司養活了二十年,才要開除的。也好給其它那幾位看看,如果誰敢走他的路子,下場也和他一樣。”
“皓澤,我覺得……這樣不妥。”
“有什麼不妥的,你倒是說說。”
我給他分析道:“你看看哈,葉經理在公司資曆深,能力也不弱,而且曾經對秦凱也算有功,雖然這次犯了錯,但是這個錯誤並不足以否決了他二十餘年的付出。如果你這個時候把他給開除了,公司難免不會有人說你太過冷血,做事太不留情麵,這樣傷了葉經理的心,也傷了秦凱這幾百號員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