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不舍又能如何,最終還不是一走了之。”我看了看手裏的茉莉,綠得沁人心脾。

她用鼻子不屑的哼了我一聲,然後說:“外人就是外人,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也不知道操心,居然還有閑情逸致養花養草的。”

我淺淺笑著回應她:“沒辦法抵擋流言蜚語,就隻能學會在驚濤駭浪中閑庭信步。”

她聽完,又走了幾步,離我更近。這時候我才發現她今天穿了一雙“恨天高”,足足比我高出了一頭,這樣的高度,足以讓我仰視她。

大概是那雙“恨天高”的緣故,就連她今天說話,都頗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是嗎?我最看不慣你動不動就假惺惺的笑!其實我知道你早就恨我了,但是還裝得更沒事兒人似的?你裝給誰看?給我表哥?我姑媽?不過你裝給誰看都無所謂,今天之後,我是懶得再看了,希望也不要再看到你那種假惺惺的笑臉。”

我依然笑著回應她:“那又如何?笑有什麼錯?這就是我的人生信條:就算別人踩我,我也要將香味留在別人的鞋底。”

梁芷箐無言以對,用她那雙漂亮的吊梢眼斜睨著我:“唉,我早就說了,靠一張臉吃飯的人,始終是不能長久的。”

我冷笑一聲:“就算真的是靠臉吃飯又如何?總好過那些靠不要臉吃飯的。”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任她在我背後邊恨恨地邊叫著我的名字邊氣得跺腳。

是的,就算別人踩我,我也要將香味兒留在別人的鞋底。

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就不想斬掉那隻踩過我的腳!

走出公司大門,我長長地做了一個深呼吸。抬起頭茫然望向公司7樓,依稀看見有雙含淚和不舍的眼睛……

回到“怡馨家園”之後,我一打開門就趴在床上痛哭。皓澤發了好多條信息來,大多是安慰我的。

但是,人越是在脆弱的時候需要孤獨,孤獨能衝淡脆弱。越是有人不斷安慰,越是容易讓人久久沉浸在痛苦之中。

女子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哭泣,不是因為不堅強,而是因為已經堅強了太久……

哭著哭著,就想起爸爸臨終前跟我說的那句話:不要怕挫折,知道棗樹不結棗要怎麼做嗎?就是用刀把樹幹多砍掉幾層皮,來年就能豐收。

秋雨霏,這點挫折算的了什麼?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擦幹眼淚,打起精神來!

於是,我止住抽噎聲,努力讓自己的嘴角上揚二十五度。拿起那個萬惡的竊聽器,如果是從前,我可能會任性地把這個東西拿到皓澤麵前,告訴他,有人在背後使壞,讓他幫我抓出真凶。但是現在,我不會了。我深知這樣隻會為他徒增煩惱而無濟於事。

我把它輕輕拋在地上,再用腳狠狠將其碾碎:梁芷箐,你可真看得起我秋雨霏!不過,你盡情的玩兒吧,我會奉陪到底!

皓澤就要去法國了,我早上七點起床,送他去機場,他一直沒說話,隻是一直緊緊的拽著我的手,好像一鬆手,我就馬上要飛了似的。

臨別時,他突然抱住了我:“雨霏,現在你離開公司了,但是我總感覺你好像要離開我了似的,我真的很害怕,你突然間就消失了。”

我在他懷裏笑著:“傻瓜,怎麼可能?”

他接著說:“最近公司裏出了這麼多事情,連累了你,現在你又被停職,我真怕你會支撐不住,就離開了我,我真恨我自己,居然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讓她受了這麼多的屈辱。”

“誰也不會把我們分開的,除非我們自己想分開了。皓澤,這次去新加坡你就安心做好工作,不要總是想著這些煩心事,我沒事的,你放心吧。”

皓澤走後,我就回去住處。

心裏一直空蕩蕩的,明明知道隻是半個月的分別,卻是度日如年。

我打開電視,芒果台正在播放金牌綜藝節目《快樂大本營》,主持人李維嘉問嘉賓郭小四:“你答應給我寫的詞,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給我呢?”

郭小四用意味深長的眼神風情萬種的瞟了李維嘉一眼:“李維嘉,你要我給你寫詞兒,你說你配嗎?”

李維嘉忽然挺起胸膛做義憤填膺狀:“我說――我呸!”

好一個一語雙關!夠爽快夠利落!我覺得這是李維嘉在《快樂大本營》節目裏有史以來的最佳表現。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是邱真真打來的,語氣裏麵有掩飾不住的興奮:“雨霏,我要結婚啦!”

“啊?什麼時候?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啊?”

“最近決定的啊。”

“喲,怎麼個情況啊?讓我們的邱大才女這麼快就做了決定了。”

邱真真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愣是沒說,一直到最後我才弄明白,原來她懷孕了。

我問:“懷孕了?孩子是誰的?”

“敲你說的,孩子當然是孩子他爸的呀!”

“那孩子他爸是誰?”

“夏雲帆。”

我心裏打了個大大的問號:“夏雲帆?”

“是啊,夏雲帆。”

“你們不是一年前就分手了嗎?”

“是分開了一段時間,但是他繞了一大圈子又兜了回來,還是覺得我最好。而且他回來之後,已經和從前大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我問。

邱真真突然變得神神秘秘起來:“他現在可是大企業家了,是公司老板,雨霏,你知道他是哪家公司的老板麼?”

我搖搖頭:“不知道,請指教。”

“夏風化妝品有限公司,本省著名企業之一呀。”

夏風公司?我沒聽錯吧?!

於是忙問:“真真,夏風公司是夏雲帆一手創辦的?”

邱真真一頭霧水:“是啊,怎麼……有什麼問題?”

我很想一股腦的把最近的事情都一一告訴邱真真,以取得她的幫助,但是想了想還是不妥,還是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跟她或者夏雲帆認真談才行。於是繼續跟她東拉西扯:“那你也得說說啊,夏雲帆他怎麼求婚的啊?”

“也沒怎麼求,你了解他這個人的,沒心沒肺的。”

“那他也總得說點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