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不是這種女人!如果是,大學時不是還有富家公子追求你嗎。你如果是因為錢,隻要答應他們的追求,你就可以衣食無憂。到底是什麼?你說,到底是什麼原因,你要一聲不吭的離開,甚至背棄我們之間的約定……”
“你不相信是嗎?好,我就讓你相信。我就是一個愛錢的女人,我喜歡錢,太喜歡錢了!”景荀重複著,“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問你媽。當年在出國和三百萬之間,我毫不思索地選擇了三百萬。皇甫,你從來都不了解我,現在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是真的!”
目光相對,景荀說得很認真,聲音也夠大,沒有退讓,隻有更加的執著。
“你說的話最好是真的,如果我發現你又騙了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皇甫,從一開始答應和你交往到最後,我喜歡的都是你的錢和你的身份。”如果要痛,就痛得徹底。如果要斷,就斷了他最後的念想。
她是一個背負著滿腹仇恨的女人,除了學會如何去恨,沒有學會愛,也沒有學會怎樣坦誠的麵對。她和皇甫燁之間是不會有將來的。她也從未想過,要走進皇甫燁的生活。他是那樣的矚目,而她隻是卑微到塵埃裏的小花,靜寂的盛放,靜默地枯萎。
皇甫燁氣急,隻覺得胸腔裏都是亂竄的怒火,揚手就是一巴掌,空氣冷凝成冰。他意外,居然會出手打她,長這麼大,他總是保持著風度,從來不屑在人前動怒,現在居然會因抑製不住出手打她。
她意外,則是因為自己的話。她是一個不相信愛情的人,以前是,現在是,既然不信,為什麼要累及他。如若,她帶給他的,曾是傷害,那就再傷他一次,就當成是她對他最後一次。
她曾說過的,不止一次地說過:不要喜歡我,更不要愛上我,我是一個不配得到愛情的女人。
這一記耳光很重。但她卻沒有委屈,也沒有淚,她的心早在母親離開的時候痛得支離破碎,是心底隱隱的酸痛,卻是她能夠承受的重度。如若不曾心動,就不會有心痛。麵對諸多的情感,她將自己的心一次次的封存,就像是打了一場場的仗,當理智戰勝了情感,隻有她堅強而孤獨地走下去。
不曾有動搖,也不曾有心軟。她頭一偏,意外於他無法抑製的冷靜。很快,她又抬起頭來,恢複如初的犀厲:“如果你要買我的愛情,那就出個價吧。這一回,可不止三百萬了……”
她對他,是有過喜歡和感動,但這樣的情感與她心中的仇恨相比,不過是十之一二而已,更是她可以做到的放手。
皇甫燁有過些許的懊悔,打她覺得不值,他從不知道自己當年愛上的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你的靈魂好髒!在你心裏,除了錢還有沒有別的?”
“出國也好,名校也好,對於我來說都是為了掙錢。你瞧,我就是這樣的人。現在你看清楚了吧,所以請皇甫公子就不要再來打擾我,你是天上的神仙人物,而我景荀不過是個凡人。眼裏隻有錢……”
“景荀,如果你再敢騙我,你會知道後果的。”
皇甫燁滿懷信心而來,最終氣急而去。
景荀愣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他要調查就讓他去調查好了。
騙人!撒謊!
母親死去後,幾乎在她的生活裏處處可見。她不再是那個單純的景荀,有時候回想過往,變得連她自個都有些不認識。
怎麼就走到了今天,怎麼就要用一個謊言去填補另一個謊言,這樣的日子怎樣才是個頭。難道就不能對一個人說真話,說出自己心裏的仇恨與過往。
告訴莫振浩實情,這不可能。
她還要利用莫振浩來打擊冉東林一家三口。
告訴霍天宥,也不可能,她和天宥之間的交情還沒這麼深。
無疑,能說真話的也隻有宋弘文。他是了解她的過往,也熟知她所經曆過的事,隻有對宋弘文講講。
正想著,手機響了。
“景荀,我今天找到工作。是在莫氏集團業務部,這倒和我之前幹的工作差不多。”
宋弘文在電話裏的聲音是歡喜的,畢竟快失業一個月,找到好幾家公司都被拒絕,現在又找到了工作。
“是嗎?這樣真好。我真替弘文哥高興!”
“景荀,中午有時間嗎。如果可以,我們一起吃頓飯。”
“弘文哥,不了。晚上我去家裏吃,讓宋媽媽再多弄幾個菜,我們一家三口好長時間沒在一起吃飯了。”
“好,那就今晚。我回頭就給媽打電話,讓她多買些菜。”
景荀用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才重新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半個小時後,投入到新一天的工作之中。
當她到百花景苑時,宋弘文已經回到家裏了。
宋媽媽高興地說:“最近這段時間,今兒弘文是回來得最早的。”
吃飯的時候,宋弘文舉起紅酒杯,高興的說:“為我找到新工作幹一杯。”
宋媽媽愣了一下:“你什麼時候又換工作了?”
景荀說:“弘文哥可真有能力呢,在哪兒都能上任。能這麼快找到工作,是件值得高興的事。願弘文哥在新公司大展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