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喃喃地說:“小凝,就讓我們永遠在這一刻,就讓這一刻天荒地老。”

她沒有收笑容,扶住一個想爬上她身上摘碎鑽的小童,他趁機走到她身旁,眉開眼笑道:“小寶貝,日後我們的孩子會和他們一樣,跟天使一樣快樂。”

那小童胖乎乎的小手使勁拽住裙裾發亮的鑽石,旁邊侍候的服務員慌忙拉開她,程睿寒立刻製止。碎鑽而已,隻要小凝開心一笑,就是撒滿一地克拉的鑽石也無妨。

這時大廳的燈光暗了下來,隻餘幾隻星星點點的紅燭燃燒著,一對捧著冰雕藍色妖姬的小童走來,這朵剔透的玫瑰花蕊中臥著一隻粉紅如鴿子蛋般的戒指,比頭一次他送的那隻戒指更大更璀璨。

如花卉娃娃的小童取出戒指遞給他,奶聲奶氣道:“我看電視裏,男人送戒指要跪下才有誠意。”

一點點染了胭脂的紅潤,蒼白的臉有了羞澀的桃花粉,低聲說:“小朋友的話不要當真,這戒指不適合我。”

他舒展著笑容接過小天使遞得戒指,單膝跪下握住她春蔥般的細指,不容她躲避,問身邊圍過來的小朋友:“小寶貝們,你們說阿姨戴這隻戒指好不好看?”

小可愛七嘴八舌說:“好看,亮晶晶像天上的星星。”“阿姨,叔叔都下跪了,這樣誠心你就收下吧。”“叔叔,你好帥啊,長大我也要嫁給你。”

她越發害羞,往回縮手,他緊握不舍,慫恿如小喜鵲的精靈:“小寶寶,阿姨不收這戒指怎麼辦?叔叔肚子好餓,想吃好多漂亮的點心,蝦餃、叉燒酥、蛋撻、芝士蛋糕、烤雞翅膀、烤大蝦……”

說到吃的點心,小洋娃娃更是急不可耐,七言八語紛紛給他出著主意:“叔叔,你把阿姨抱住轉圈,她轉暈了你就給她戴上。”“叔叔,你給阿姨吃塊糖,她開心了就會收下你的戒指。”“叔叔,要不你使勁親阿姨,阿姨就會同意了。”“叔叔,你撓阿姨的癢癢,阿姨怕癢癢就會投降。”

這些鬼精靈起勁地歡呼:“阿姨,快答應叔叔啊,我們想吃好美味的點心。”

淡淡的眼神變得柔軟起來,她推開他嗔怪:“當著小朋友也沒一個正形,也不怕孩子們笑話。”

他漫起無邊的笑容:“小凝,你收下戒指我就有正形,跟他們老師一樣程肅認真。”

她望著這顆切割得極其完美的戒指輕聲說:“太大了,太過耀眼,其實白金戒指就好。”

指環很契合,和她的無名指剛剛合套,小朋友歡呼著雀躍:“叔叔,阿姨收戒指了,你說得那些點心在哪裏了?”

這下連她都忍俊不禁笑起來,這些小孩子真是好可愛,念念不忘好吃的,跟她小時候一樣,幾隻小點心都好滿足好開心。

隻顧看她的手沒有說吃飯的事,小朋友頓時大為不滿:“叔叔,你剛才不是說餓嗎?怎麼還不開飯?”

從甜蜜中回過神,他指著白色長長的餐台說:“喏,那不是好吃的點心。”

餐台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點心、孩子們喜歡的菜式、琳琅滿目擺了百十盤。看到合心意的食物,小朋友立馬丟下他倆,如放飛的鴿子飛騰而去。

她笑意盈盈看著這群長著翅膀的孩童,也虧他想得出來,折騰這些孩子軟化她,這人心思還真是細致入微,把她拿得死死的。

他握她的手,側身望向她:“小凝,給我生十個孩子吧,家裏就會跟麻雀窩一樣熱鬧。”

她打他的手,笑道:“胡說什麼了,一二個孩子就鬧翻天,十個那還不得地動山搖。”

他偷襲她的耳垂,爽朗笑:“沒事,那我就參照音樂之聲那個父親教導,把孩子都編成隊,喊口令:一切行動都聽你們媽媽的,要是不聽指揮的,爸爸就軍法懲治,一律關禁閉不給飯吃。”

頓時她大笑,拍他的胸:“有你這樣教孩子的嗎?”

心飛上了雲霄,整個人極其的舒坦著,抱著她很悠長悠長道:“小凝,原來幸福是這樣的感覺,飄飄然如墜在仙境之中,四處是繁花似錦,耳邊到處都是鳥語花香,很安定,很祥和,很放鬆,就想這麼一直呆下去,就想永遠都這樣。”

有了一絲心悸,原來他對快樂的要求這樣低,就隻想著合家歡樂的幸福。

晚餐她吃得不太多,這段時間她胃口一直不好,倒是孩子們端著食物在他倆身上爬上爬下,把他倆當成大玩具。弄得他黑色的西裝到處五顏六色的奶油和水果的汁水,她的裙子星星點點的鑽石被小朋友拽得沒剩幾顆,這些孩子還起勁比著誰摘得鑽石多,一個不大會數數的小寶貝,數到十後麵就轉不彎來,數來數去都是九和十。

鬧到最後兩人的衣服全毀了,連頭發臉上都沾了不少奶油。

不遠處的沈亞玲直搖頭,這條定製了二個多月一百多萬的裙子就這麼給毀了,真是暴殄天物。

杜一帆癡癡地看著他倆和孩子,由衷道:“沈姐,你不要可惜衣服,你看程董多開心啊,以往他賺了金山銀山未見他笑過,這會隻兩套衣服的價錢而已,卻讓他開心了一個晚上。”

沈亞玲朝杜一帆翻個白眼:“小杜,你還沒有成家,成家你經曆柴米油鹽醬醋茶後就知道珍惜生活了。”

一路向著心的方向,一路都是笑,一路都是甜蜜,程睿寒深邃犀利的眼神此刻流淌著溫柔和幸福,淩厲的壓迫性氣場化作醉人的春風。

車沒有開向龍騰苑,而是駛往蓮湖帝景,一個毗鄰城區的坡地臨湖風水寶地。整個蓮湖帝景隻有十二套別墅,程睿寒給自己留得是最大的一套,龍頭位置的蓮郡。

雨絲仍然飄飛著,路燈的溫暖讓秋雨有了一絲暖意的纏綿,在這個煙雨縹緲的秋夜,夏小凝看到一棟異常醒目的藍白相間的別墅。這別墅如華貴的古堡,除了屋頂不是圓型,其它的全按她那天描述過夢幻般的房子改造,如天堂一樣純淨的白和藍,在四周蔥蘢的參天大樹的環繞下,如偏居一隅的世外桃源。

在名貴的大樹下,她見到了幾株特別的小喬木,上麵已掛了累累紅果,她不由地有些吃驚,石榴樹並不名貴,他為何栽了好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