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小單身公寓是她十一月租下的,陳設很簡單,離地鐵非常近。杜一帆送她回屋後,她小心擱下蘆薈,靠在沙發米色的枕頭上神遊太空。

從她看到陽晨死亡醫學證明和病曆診斷報告,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讓程睿寒用血的代價償還他犯下的罪。這幾個月來她心裏隻有這一個目標,今日程睿寒兵敗如山倒放她自由後,她鬆懈下來沒由來的有了些傷感,為陽晨,為自己,為安南,也為他。

若人生沒有初見,也就沒有這樣的情天孽海,也就不會生出凡塵種種的痛苦。

期間陳安南給她電話,問她在哪裏?他過來接她一起晚餐,她沒有挪窩疲憊地說,她很累,想休息。

他沒有勉強她,體貼地要給她送她愛吃的深井燒鵝和點心,她神傷地說,改天,她今天沒有胃口。

他還是問了地址挑了她喜歡的品種送過來,當她開門看到他的時間恍惚不已。歲月如梭那個陽光朝氣的年輕人如今已脫胎換骨,雖然越發成熟俊朗,雖然舉手投足更有風度,雖然綻放出功成名就男人的誌得意滿,但沒有了以前和她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熟悉。

這間小單身公寓是她十一月租下的,陳設很簡單,離地鐵站非常近。杜一帆送她回屋後,她小心擱下蘆薈,靠在沙發米色的枕頭上神遊太空。

從她看到陽晨死亡醫學證明和病曆診斷報告,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讓程睿寒用血的代價償還他犯下的罪。這幾個月來她心裏隻有這一個目標,今日程睿寒兵敗如山倒放她自由後,她鬆懈下來沒由來的有了些傷感,為陽晨,為自己,為安南,也為他。

若人生沒有初見,也就沒有這樣的情天孽海,也就不會生出凡塵種種的痛苦。

期間陳安南給她電話,問她在哪裏?他過來接她一起晚餐,她沒有挪窩疲憊地說,她很累,想休息。

他沒有勉強她,體貼地要給她送她愛吃的深井燒鵝和點心,她神傷地說,改天,她今天沒有胃口。

他還是問了地址挑了她喜歡的品種送過來,當她開門看到他時恍惚不已。歲月如梭那個陽光朝氣的年輕人如今已脫胎換骨,雖然越發成熟俊朗,雖然舉手投足更有風度,雖然綻放出功成名就男人的誌得意滿,但沒有了以前和她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熟悉。

三年了,三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世界,改變人。

她沒有了以往他回家的歡呼雀躍,接過他手中的紙袋,給他泡茶。他走到廚房攬住她的芊芊細腰,和以前一樣和她耳鬢廝磨呢喃:“凝凝,我的寶貝凝凝,這三年我沒有一刻不想你,你不要住這裏,我在我們原來的新房那邊,重新又買了一套,以後我們住一起,永遠都不會再分離,這幾年你吃得苦,我用以後的每一天彌補你,凝凝,安南愛你,一直都愛,從未改變。”

驀然她的淚水滴了下來,世事變遷,感情也在命運的年輪裏轉圈。她多希望還是和安南畢業那會心裏充滿陽光,多希望還是在學校裏他替她收拾著衣服用品,牽她的手排隊等父母來接。

如果人生從頭來過,她仍然會選擇和安南一起出生,一起長大,一起打一把傘上學,受他無比的嗬護。

那個青春年少的安南給予她此生最美好的童年和少女時光,讓她如淋浴在春日的陽光裏不知愁地成長。這二十四年的光陰占據了她生命永遠不可磨滅的美好,這二十四年的卿卿我我的親密無間是任何人也替代不了的,就如父母的愛也是任何人也替代不了的,這種感情就好像融入到血脈裏的親情無法忘懷。

她和安南還在一起生活時曾看到一則故事:一位聖者問一個女人,你是願意年輕受磨難,還是老來受痛苦?那個女人說,如果非要遭遇不幸,那麼我願意先受災難。預言很快實現,那個女人年輕時非常不幸,一次海上遇難和她的丈夫相分別,此後大半生顛沛流離,直至年歲很大還在幫傭,這時已成富商的丈夫在她幫傭的人家做客,發現了她,夫妻得以團圓。那時她想如果她的人生也和這個婦人一樣,麵臨著磨難,那麼她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寧願年輕時苦一點,累一點,也希望年歲漸長時苦盡甘來,守得雲開見月明。

可如今真麵臨到這一幕,她卻沒有了當初的執念,是她不愛他了?不,她心裏仍然有他,仍然有著過去種種的美好,隻是他錯開她後,她的命運軌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折,他不再是他,而她也不再是她了,他倆都離開了原來的地方,再回首卻是彼此的傷橫累累。

他濕了眼睛吻她的淚珠,她偏過頭去拿紙巾,他立在原處悲傷地說:“凝凝,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她擦著眼淚說:“安南,都過去了,你心裏也苦,我都明白,我早已經不怪你了。”

他走到她跟前握她的手說:“凝凝,我在伊麗莎白遊船對你說過,此生隻愛你一人,絕不會愛上其他人,真的,凝凝,除了你,我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產生過感情,凝凝,你相信嗎?

她凝視著他濃密發絲裏星星點點的白發,想他當初說此生絕不會負她。那時他是真心的,現在他也是真心的,不然在鄭家如此優越的環境下,他不會早生華發。

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她歎口氣,輕了聲音說:“安南,鄭小姐也是愛你的,你不要再辜負她了。”

他急切地解釋:“凝凝,我和鄭思琪早就分居了,我向你保證過,我不會虧了她,我沒拿她家一分錢,此前我替她們鄭家賺了數以億的財富,離婚後我會給她很多的補償,不會虧待她。”

她凝視他的眼睛說:“安南,可是錢買不來快樂,買不來心安,再說了這世間也不是人人都把錢看得高於一切。”

他不禁黯然,是啊,錢買不來一切,如果錢能買來真情真心,她早從心裏歸順那個人了。

從小公寓出來,他又生出了贏了天下輸了她的不良預兆,或許他真錯了,當初的一鬆手,再回頭卻已經麵目全非,佳人難續。

他是不甘心的,萬分不甘心,為了這一天,他把靈魂和身心交給了魔鬼,寄人籬下臥薪嚐膽,為的就是破鏡重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