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人都叫我小四,同學叫我林以深,最初他跟著親密的朋友叫我以深,後來他就直接叫我深深了,我一直覺得黏糊,那一刻卻因為這麼一個稱呼感覺心跳都漏了半拍。
在那以前我們都默契著預備將第一次留到結婚的那天,骨子裏他是個傳統到不能再傳統的男人,
好幾次我見他忍得辛苦都開玩笑跟他:要不我們提前把正事辦了唄。
他都忍住了。
快結婚了,幾乎我們每一天都在倒數日子,每一次看到他親完我之後匆匆離去我都很想笑。
喜歡他的女孩兒很多,認識我之前,他有過女朋友,可他不願意輕易禍害任何女孩子,就像他跟我,除非肯定我們能夠走到一起,除非肯定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變故。
在我眼裏他是個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男人,雖然他沒有顯赫的家世,可是卻足以讓他愛的女人感到幸福。
所以他離開以前,我自以為是全天下最最幸福的妻子。
我拿了已經烘幹的衣服遞給他,“你可以回去了。”
他拉了我的手將我拉進懷裏,嚴肅而認真地:“我真的很愛你。”
記憶開始交疊,我的眼淚落了下來。
眼前的男人抹去了我的眼淚,輕輕地問:“怎麼了?”
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救得了我。
我的心,早已經在兩年前便隨他而去,現在留下的,隻是我的軀殼我的身體。
程誠望著我,隻是望著。
原本放在臥室裏的手機響了起來,鈴聲由遠及近,最後停留在客廳裏。這家裏除了我跟程誠也就隻剩下小美,小丫頭是個機靈鬼看到這裏開著燈肯定會找來的。
我趕緊地推開了程誠,拿了睡衣以最快的速度穿上。
程小美正要推這房間的門,我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媽媽,你的手機響了。”她睡眼惺忪地望著我,嘴巴一嘟一嘟的,帶著些被吵醒後的慵懶之氣。
汗,我還真是有些佩服她,睡覺途中被吵醒了還能如此的鎮定。
接了電話,是我公司的搭檔葉穎打過來的,他們正在跟廠商吃飯,讓我趕緊地過去救場。
我將站在原地閉著眼睛腦袋一垂一垂跟釣魚一樣的小美送回了房間,看著她重新安心地入睡了,才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程誠已經穿好了衣服,靠在房間的門板上看著我,“你要出去?”
“工作。”我對著鏡子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沒去看他,“出去的時候記得幫門關上,小美一個人在屋裏,出了事我非得找你這家夥拚命。”
“很晚了。”從鏡子裏可以看到,他正盯著我的背影。
我沒有理會他,一個人出了門。
到達現場的時候,葉穎已經醉得不行了,她一見我就撲了過來,踉蹌著往門外走,“我先去吐一會兒,留你搞定他們,這夥人實在是太難搞了。”
我以為她會回來的,誰知道她一跑掉就再也沒影了。
一個小時後,方總監終於搞定了這些難搞的廠商,我都被灌得有些想吐了。
送走他們,他看了一眼難受得不行的我,“林以深,我送你回去吧?”
我擺了擺手,“不用,我自己打車。”
他自己也喝得不少還送我,去天堂還差不多。
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背,“如果不是今天這合約特別重要,我也不會這時候請你過來救場的,葉穎喝成那樣你也看到了……”
被他吼慣了,他這麼客氣反而讓我有些不適應。
“沒事,這也是我的工作。”
我試圖站起身,想要離開,這個快四十歲,已經結過婚,啤酒肚微顯的男人,卻突然抓住我的肩,嘴巴裏呼出來的酒氣讓人想要嘔吐,“我已經打電話讓司機過來了,馬上就到,我回去的時候順便載你,不過分分鍾的事情,這大晚上的打車多麻煩……”
“方總監……”我心底的火已經蹭蹭上來了,大晚上的讓我來工作,沒有辦法我隻能忍。可是工作完,這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他,“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你看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
他後麵的話還沒完,便被我冷不防一腳踹了他。
他痛呼一聲,隨後傳來他的咒罵,“他媽不就一寡婦麼?裝什麼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