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紅柳從她身後走了過來,附在她耳邊低語道:“小姐,奴婢剛剛已經吩咐下去,讓人不許接近杏林齋,回來的時候順手把杏林齋院門給關了。”

鄭璃滿意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做的很好。”

她沒有讓紅柳關大門兒,她卻能想到這一層,果然是有心了。

紅柳和她耳語的模樣也落在周邊人的眼中,隻是看客心中如何思量,那就隻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鄭璃先看向跟在紫蘇後麵的那一群人,問道:“最近兩月,可有人在柳園對林姨娘說過不恰當的話?或者欺壓過林姨娘?”

以林姨娘那軟性子,定然會放大某些仆婦心中的惡念。

被她這麼一問,那群人你看我我看你,低聲地議論起來,最後還是一個約摸十三四的丫鬟站了出來,咬著唇對鄭璃跪下。

鄭璃用鼓勵的眼光看向她,開口問道:“起來回話罷你叫什麼名字?在柳園裏做什麼活計?”

到現在鄭璃還是沒習慣這個動輒就下跪的時代,那丫鬟開口道:“回大小姐的話,奴婢名字□□草,是柳園的二等丫鬟,在房子做針線活。“

“這兩月奴婢經常聽到有人取笑林姨娘,明裏暗裏罵她掃把星,林姨娘經常以淚洗麵,還因此病了兩次。”

鄭璃聽聞臉色當即就冷了下來,她咬牙道:“竟會有這樣的事情!”

要知道有時候殺人的從來都不是利刃,而是那比利刃還要傷人的閑言碎語。

陳嬤嬤在一旁勸她道:“大小姐莫動氣,侯府如此之大,仆婦又多,自然有那起子黑心腸愛嚼舌根的,查明以後發賣了就好。”

鄭璃緩了緩,再度開口問道:“伺候林姨娘的大丫鬟是哪個?站出來讓我瞧瞧。”

說罷,人群中大部分的目光都投向了一個衣著藕粉色的丫鬟,她咬著牙,上前跪下道:“奴婢如玉,見過大小姐。”

鄭璃冷笑著問她:“柳園裏有人對林姨娘口出惡言,你為何不上報?”

聽著大小姐這冷冰冰的聲音,如玉慌了神兒,她急忙開口解釋道:“大小姐,不是奴婢瞞著,而是當時夫人過世,大小姐您又病著,二小姐還小,奴婢一時不知該如何找誰稟報,我……我……”

說著她竟哭了起來,鄭璃卻沒有心軟,她開口反問道:“府中沒有管事媽媽了麼?你找管事媽媽說一聲,這不難吧?你為何沒有做?“

“對了,我記得你原是我母親院裏的人吧?”

如玉被鄭璃問得啞口無言,隻撿了最後一句話回答道:“是的,大小姐,奴婢原是榮禧堂的二等丫鬟,是林姨娘進府以後,夫人她派奴婢去柳園照顧她的。”

她以為大小姐問這個問題,還顧念著她曾伺候過先夫人的情分,回答得頗為情真意切。

鄭璃聞言,臉上的笑容更大,目露寒光問道:“你以前既是榮禧堂的人,榮禧堂的陳嬤嬤,向媽媽你不會不認識吧?我母親派你去照顧林姨娘,你就是這麼裝聾作啞照顧人的麼?你如何對得起我母親的信任?”

說罷,紅柳從她身後走了過來,附在她耳邊低語道:“小姐,奴婢剛剛已經吩咐下去,讓人不許接近杏林齋,回來的時候順手把杏林齋院門給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