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月兒!我還沒有見到你!我還不能死!
雙手終於脫離了那塊他緊緊抓住的石頭,完顏昊昏迷了過去,倒在了水洞的入口處。
這時,水洞裏一股強烈的吸力猛地卷上完顏昊的身體,隻不過一瞬,便將他整個人卷入了那無底深洞中。
冰冷的房間裏,趙溪月瑟縮在牆角,望著透明的天花板上那一隊隊遊過的魚兒。
水流在房頂緩緩流動,一層薄薄的冰花鑲嵌在玻璃牆體的表麵,亦是透明得看得見魚兒輕擺的尾鯽。
房頂那些魚兒,也不和普通河裏的魚一樣,它們的身體通體雪白,在結著薄冰的房頂遊玩,卻一絲也沒有感覺寒冷。
這是一間非常秘密的房間。四周沒有窗戶,狹小的房間裏唯一的亮光便是房頂那一堵透明的玻璃似的牆體。
隻見房頂上藍森森的長滿了水草模樣的植物,一隊隊大大小小的魚兒,自由自在地在房頂遊來遊去。不時,輕啄著那透明的玻璃般的牆體。
趙溪月不禁有些奇怪,到底那透明的牆上麵是什麼呢?是河流?是大海?還是……?
卻說,那天趙溪月無意之間聽到了耶律景元和阿卓的談話,心內著實一驚,正想著要不要去告訴完顏昊。
不想,驚慌中,腳下踩著的枯枝發出輕微的響聲,這細微的響聲竟被武功高強的耶律景元聽見了,因此發現了她。
正要殺了她滅口之時,卻被阿卓阻止,將她帶來了這裏。
趙溪月被關在這裏已經整整一天一夜了,這房間的門從她進來那一刻便一直沒有開啟過。門的下方有一個小孔,那孔用一塊鐵片覆蓋著,一天三頓便有人從那塊小洞中給她送入進來。
趙溪月也曾嚐試著大喊大叫,和送飯的人對話,可是都沒有人理她。
在這裏,她聽不到一個人說話,送飯的人亦像啞巴般,從不搭理她。在這裏,她感覺不到晝夜的變化,因為玻璃牆體隨時都散發著光亮,看不見太陽,也看不見月亮和星星。時間仿佛在這裏靜止了,趙溪月隻有憑借感覺來判斷晝夜的更替。
現在應該是傍晚了吧?趙溪月想著站了起來,這一天一夜以來,她從未放棄過逃出去的念頭。隻是,她細細地摸索了這密室幾遍,就是找不到出去的方法。
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鐵門隨之輕響,從那小洞中遞進一盒飯來。爾後,鐵片覆下,門外又寂靜無聲。
趙溪月默默地走上前去,端起那盒飯來,又坐到房間的那個角落裏。
趙溪月看著飯盒中那輕輕飄散著香味的飯菜,出了一會兒神。那個替她解毒的鬼醫弟子陸景元和丫環阿卓姐姐,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呢?
他們怎麼說完顏昊和兀術都是他們的敵人呢?
趙溪月略一思索,陡然悟道,哦!對了,阿卓姐姐曾經說過她是遼國人。那她和那個陸景元一定都是遼人,金國滅了她的國家,使她成了金人的奴仆,她們是要報仇來的!
想到這裏,趙溪月隻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十分明了了。隻是他們抓自己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