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被拆穿,夏暖有些無語。經年已過,陸薄年比之前更難相處。

暗暗咬了下唇,夏暖努力抬起頭看向陸薄年,輕鬆的,平淡的,毫無情緒的聲音道:“既然看到了,為什麼還要問?”

陸薄年抓住夏暖的胳膊,一把將她甩到沙發上,眸底浮現著碎冰,陰冷的目光幾乎要將她淩遲!

雖然生活發生巨變,夏暖還是有脾氣的,她惱怒的說:“陸薄年,你到底想幹什麼!”

眉峰邪佞一挑,陸薄年周身散發著戾氣,字字珠璣道:“你沒有回答問題!”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一個居高臨下的俯視,一個漫不經心的掃視,雖然是兩種不平等的地位,但是氣勢上卻都想淩駕於對方。

雙手輕輕握了一下又不著痕跡鬆開,夏暖別開視線道:“明知故問。”

“到底為什麼!”陸薄年咄咄逼人道。

夏暖咬了一下唇瓣,倨傲的眼神兒看著他,“不是為了錢誰會來這裏上班!”

心陡然一緊,陸薄年灼灼的目光盯著她,幾乎要將她身上灼出一個窟窿。

沉默,沒有比沉默更好的方式了。

片刻,他半眯起眼睛,話語夾雜著碎冰:“我在跟你說正經的。”

“你哪隻眼睛看我不正經了?”夏暖試圖用滿不在乎來掩飾內心的惶恐,她這樣的態度,卻刺傷了陸薄年的神經。

“該死的,說,到底為什麼!”陸薄年黑眸危險的眯起,整個人散發著來自地獄的冷冽。

夏暖仰視著他,目光沉沉,氣勢十足道:“我缺錢!”

缺錢?

她會缺錢?

夏暖母親是市長,父親是外交部長,老公是林大集團繼承人,她怎麼可能缺錢!

全天下的人都可能缺錢,唯獨夏暖不可能!

陸薄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目光直逼夏暖:“不覺得這個理由太爛?”

夏暖自嘲一笑,是吧,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她會缺錢到這種地步。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她缺錢,很缺很缺!就算現在地上掉下一個鋼鏰,她鐵定會毫不猶豫撿起來。

“相不相信跟你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她現在早已經不是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大小姐了。

目光危險一眯,陸薄年話語幾乎是從牙齒縫裏蹦躂出來:“這些年,你身上發生了什麼?”

夏暖心頭一跳,差點沒守住心理防線。

在快要分崩離析之前,她目光直逼陸薄年,一字一頓道:“陸薄年,你是我什麼人?我在哪上班跟你有關係嗎!即便我發生過什麼,那也不是你過問的,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倏地一下,寂靜中傳來哢擦哢擦的聲音——果然,陸薄年回答不出來!

沒錯,他們離婚了,也沒有任何關係,不管她是死還是活,一切都跟他無關。

如果真的要找一層關係出來,那便是前夫與前妻的關係。

夏暖心煩意亂,不想讓陸薄年看到自己的囧迫,“我老公還等著我回家,告辭了。”再不走,她覺得自己快裝不下去了。

果然,裝也需要道行。

“站住!”陸薄年忽然出聲,幽暗的眸子凝視著她,像一隻張著獠牙的怪獸,渾身上下戾氣逼人。

夏暖身子哆嗦一下,“你想幹什麼?”

“把你剛才打碎的酒錢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