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陵見淩玉安然無恙,慌亂的心瞬間平靜,卻看到她手中的一截被燒焦的斷臂時,眸色一緊。
他擔憂的看著身側楚蕭寒,抿著唇不發一言,此刻誰都不能理解皇上心中的痛。
楚蕭寒猶如雕塑般佇立在那,看著淩玉手中燒焦的斷臂,心仿佛也在這一瞬被掏空了一般。
白日他還見到了她,雖然他也看到了她麵頰上的紅腫,可是他選擇了無視,他隻想讓她明白,在皇宮,隻有他能護著她,隻有脫離了他的保護,她隻是一個人人可以欺辱的宮女。
同時他更想讓她明白,她對他真正的心意,同時,他更明白自己對她的心意。
他隻想冷落她兩天,讓她自己好好想想,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他前兩夜都來找她,都是趁她睡熟之後看看她,抱抱她。
今日他以為她會來找他,隻要她來找他,他就一定會幫她出氣,教訓柔妃,可是等了一天,她都未來。
本想今夜不去找她,隻是一夜而已,竟然一切都變了!
楚蕭寒顫抖出聲,聲音暗沉,“丫頭,丫頭……”
他的嗓音很低,低到即使若陵站在他身側,也未能聽到。
“誰能告訴朕究竟發生了何事?”驟然間他咆哮出聲,冰冷的目光掃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那些被他掃過的人都顫抖著身軀,低著頭。
“沐姐姐沒了,她沒了……”暗啞的聲音漸漸響起,在這冰冷卻又詭異的夜如此清晰,她手中緊緊握著那半截斷臂,驟然間痛苦出聲。
她早知如此,就不該離開。
一定是那些黑衣人又回來,不然房間怎麼一下子多了那麼多的炸藥,不然沐姐姐為何沒有及時出來。
她不該走的,不該……
楚蕭寒一把拿起她手中的斷臂,俊容冰冷泛著傷痛的殺意,白皙的手被燒焦的斷臂7;150838099433546染的烏黑,明黃的龍袍也暈染的發黑,但他卻毫不在意。
心痛,痛到四肢百骸的血液也僵固在身體裏,心猶如被刀割般,血淋淋的痛著,卻不如這雙抱著斷臂被灼傷的痛。
這是他唯一能夠接觸到她的東西,可是這一輩再也沒有了。
他為什麼不出現,他為什麼要跟她賭那口氣?
為什麼!
若不是這樣,他的丫頭不會有事。
若不是這樣,她還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麵前。
“查!給朕徹查,三日之內,若是查不出,就讓整個刑部房給她賠命!”
楚蕭寒仰首望著繁星的夜幕,從這是他第二次有的荒涼孤寂,三年前是林梳顏,三年後又是沐瑾萱。
他站在那裏,身上散發著冰冷憂傷的氣息,即使手中抱著那截燒焦的斷臂,也絲毫不影響他周身的貴氣和威嚴的傲然。
整個彩司殿陷入一片詭異的靜,她們誰都沒想到,一個彩司殿的掌管事竟然讓皇上這般在乎。
竟然讓刑部調查,調查不出,還要讓整個刑部陪葬。
她們一直想不通,為何這個掌管事動不動就失蹤,而皇上從未怪罪,原來他們本就認識,並且還讓皇上這般在乎。
整個皇宮陷入一片惶恐詭異的寧靜,所有的人都散了,唯有淩玉還一人坐在那裏,整個人呆愣的看著一出地方,那裏就是她的床榻。
若陵本想跟著楚蕭寒離開,看到淩玉那般,他走過去將她扶起來,抿了抿唇,“淩玉,人死不能複生,你……”
“你懂什麼,你什麼也不懂!”淩玉一把揮開他的手臂,冷冷的瞪著他,“都是你們,是你們害死了沐姐姐!”
“淩玉,這話不可亂說!”若陵麵色微沉,卻掩蓋不住眸中的擔憂,他想要上前拉住淩玉的胳膊,卻又被她甩開,她冷笑的抬眸瞪著他,“我恨你們,恨你們所有人,恨這整個皇宮!”
她一把推開若陵回到自己的房間,渾身無力的靠在門板上,雙手無助痛苦懊悔的麵容,淚順著指縫流出。
大元朝皇宮
偌大的大殿內,站滿了文武百官,大殿之上,一身龍袍的元奇陽冷冷的看著下麵的官僚,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態顯露無疑。
“皇上,卑職有事稟報。”一位將軍緩步走出來,雙手抱拳,恭敬的看著上位的皇上,他微微側眸,冷笑的掃了眼立在一側的程殞。
元齊陽微微垂眸“說。”
“皇上,卑職查出,盜取皇陵,殺害二皇子的賊人另有其人。”胡將軍的話猶如平底驚雷,將整個安靜的朝堂躁動的有些糟亂
程殞麵色凜然,眸光微閃,他側眸掃了眼胡將軍,袖袍下的手猛然緊握,“怎麼,胡將軍這是質疑本國師嗎?本國師調查的很清楚,當日盜取皇陵,殺害二皇子之人是閩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