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萱緊緊握著匕首,看著那泛著寒光的利刃,眸色微斂,半晌,眸底泛著一抹冷硬的光芒,執起匕首,對著心口猛然刺了進去。
房門被大力推開,在匕首刺進肌膚,快要刺進心房的那一刻,她手腕一緊,控製住她執著手臂的手。
鮮血溢出,將淡水色的衣裙染的鮮紅,而她的麵容也在一瞬間蒼白。
淩玉看著她胸前插著的匕首,怒吼一聲,“我讓你刺你就刺啊!”
溪風也走了進來,看著眼前的場麵,一瞬間明白了什麼,麵色一凜,他走過去拉著淩玉,語氣凜然道,“玉兒,你太過分了,你讓她這樣做無疑是在要她的命!”
沐瑾萱抿了抿唇,那緊蹙的眉宇在訴說著她的傷口很痛,隻差一點,隻差一點她就自刺心房,取出心口血。
“沐瑾萱,包紮好傷跟我走,想要我哥哥醒來,隻要是你的血就行。”
她甩開溪風,麵色冰冷的走了出去。
沐瑾萱是始終垂眸沒有言語,她麵無表情的拔出匕首,那鮮血也在一瞬間像是要噴薄而出,她點了穴道,止住血液。
看著她麵無表情的將匕首扔在桌上,拿起醫藥箱為自己簡單包紮。
溪風一直在一旁看著,他一直以為沐瑾萱是個嬌弱的小姐,是個需要人嗬護才能生存的女子,可是他想錯了。
從這些時日的接觸,她對淩尋的付出和對自己的狠,為了淩尋可以醒來,竟然相信了淩玉的話,差點取了心口血。
“沐小姐,我代玉兒向你說聲對不起。”
“不必,這是我欠她的。”沐瑾萱收拾好,撿起匕首走了出去,在越過溪風時被他抓住手腕,“沐小姐,你的傷要好好處理我去叫大夫。”
沐瑾萱揮開溪風,“死不了。”
看著她漠然走出去,溪風頓在原地,眉宇緊蹙,他知道這個女人比誰都難受。
自己最愛的男人利用她,最愛她的男人又因她而命不久矣,換誰誰都不好受。
沐瑾萱走到淩尋身側,身後站著幾名大夫,她執起匕首對著自己的手腕劃下去,麵不改色,好似劃得並不是她的。
幾個大夫站在那裏麵麵相覷,他們很少見一個女子竟然可以對自己狠到這種地步。
那傷口很深,洶湧的血不斷的湧出,很快便將碗盛滿。
“夠了夠了。”一名大夫急忙出聲,這樣下去,這個女子得流血身亡。
淩玉一直站在旁邊,看著沐瑾萱,見她麵色蒼白身形搖搖欲墜,像是隨時要倒下去,可是她卻強忍著沒有。
淡然的包紮著自己的傷口,雙手垂在身邊,看著大夫將血喂給淩尋,可是那血到了唇邊卻又留了出來,根本喂不進去。
幾名大夫焦急的滿頭大汗,互相想著辦法,可是還是喂不進去。
淩玉麵色也愈發的冰冷,她上請安自己去喂,可是還是如此。
“公主,王子現在沒有吞咽能力,根本喂不進去。”一名大夫焦慮的看著她,心裏也是急的不知該怎麼辦。
“你們都出去,我喂他。”沐瑾萱走過去結果淩玉手裏的碗,對上淩玉望過來的視線,抿唇淡笑,“我會讓他喝下去。”
幾名大夫互相望了眼,雖然不知道這個女子是誰,但這段時間他們看到王子一直喝這個女子在一起,即使暈倒了嘴裏喊的還是她的名字。
他們也聽懂了沐瑾萱的話,她能喂他喝下去,無非就是……
他們幾人走了出去,房間就剩淩玉,她站起身,看了眼沐瑾萱胸前的傷口,又看了眼她手腕上的傷口,眉宇緊蹙,沒有說什麼走了出去。
房內安靜的連她微弱的心跳也聽的清清楚楚,她緊緊抓住碗,跪在地上,手肘支著床榻,搖了搖暈眩的頭。
端起碗自己喝了一口,入口的濃稠腥甜讓她心裏泛著苦澀,身子前仰,她的唇吻上他的唇,將他緊抿的薄唇挑開,將血給他度過去。
一下兩下,足足用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將碗裏的血喂淩尋喝完,看著他唇畔上妖冶的紅色,和他蒼白的容顏想成刺眼的對比,抬手,用衣袖拭去他薄唇上的血漬。
“淩尋,隻要你醒來,我就嫁給你,做你的娘子。”她輕輕一語,動作愈發的輕柔,眸底也是泛著柔意。
隻要他醒來,她就嫁給他。
他為她做了這麼多,付出了這麼多。
可是到頭來卻是看著她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
他的心痛她現在才理解,他的無奈何成全卻深深讓她心疼。
她決定7;150838099433546要愛淩尋,不要等到下一世這一世就愛。
意識有些模糊,她強撐著,僅憑自己的一口心火站起來,端著碗走出去。
外麵是淩玉守著,她看著沐瑾萱虛晃著腳步,腳步頓了頓,隻是看了眼沐瑾萱便越過她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