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閩崇族才有的蠱術,而程殞竟然是手到擒來,他是國師,這一切的確難不倒他。
她看著麵具,眸色微斂,“程殞,為何你們所有人都要瞞著我,為何所有人都不告訴我真相,你知道這樣被人蒙在鼓裏,而我卻像傻瓜一樣,什麼也不知道,你知道那種感受嗎?”
程殞看著沐瑾萱垂眸,一副悵然痛苦的模樣,眸色微凜,他輕歎一聲,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帶到懷裏,不顧她的掙紮,緊緊摟著她,“瑾兒,不是瞞著你,而是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
沐瑾萱微微蹙眉,取開程殞的雙臂,站起身來,轉身看向他,“程殞,我也告訴你,你們的事我沒興趣,但我的事也不需要你幫忙,也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
她轉身走向房間,卻被他拉住手腕,被迫頓住腳步,程殞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瑾兒,我說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即使你不想我幫忙,那也隻是你的意願,你阻止不了我。”
心騰起一股痛意,窒息的痛,為何所有人都要這麼執著?
她不希望再有第二個淩尋,她還不起,更欠不起。
垂眸望著地麵,狹長的眼睫掩去眸底的傷痛,她側身,伸手一根根撥開程殞的鉗製,“程殞,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真的不需要你幫忙。”
程殞站起身,看著她的背影,冷聲道,“你先休息,我說了,這件事你擺脫不了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落他鬆開她的手腕,毫不猶豫的走出去。
院落再一次的恢複寧靜,清冷的讓人有些孤寂,她轉身看著程殞離去的背影,眸底泛著濃鬱的悵然,她真的不想再去欠任何人的情了。
夜微涼,她坐在石凳上,一人抬眸望著清冷的月光,今夜的事給她太多的訊息,也給她不少震撼。
她沒想到藍歆的師傅竟然和胡列有關係,而且藍歆的死也和紅纓擺脫不了關係。
胡列和紅纓之間是什麼關係?
看起來像是戀人,但卻又不像。
而紅纓是莫風鳴的師姐,這件事他知不知道?
當初莫風鳴告訴她,藍歆是被青睞一掌打下懸崖的,但程殞為何說和紅纓脫不了關係,她做過什麼?
這件事楚子墨知不知道?
藍歆的屍體是如何到楚子墨手中的?
不對,不應該是屍體,如果是屍體,那藍歆這三年時間在皇宮裏為宮女為何沒有記憶?
這一切都有太多的迷亂,想的她頭疼,可是仍是什麼線索也沒有。
沐瑾萱輕歎一聲,攏了攏身上的衣裳,這才起身走向屋內,看到眼前出現一雙黑色的軟靴,她猛然頓住腳步,抬眸便看到一景隱站在她麵前。
他何時來的?
為何她一點察覺都沒有?
難道是剛才想事情太入迷了?
看到她眸底的驚訝,景隱抿唇淡笑,“我來好一陣了,隻是見你在想事情,這才沒有打擾你。”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她微微蹙眉,有些疑惑,這裏是程殞的地盤,而他是莫風鳴的人,難道他是來找她?
當初莫風鳴親眼看到她跳崖,定然以為她已經死了,想必景隱也知道,隻是沒想到他會找到這裏來。
“其實我早知道你沒有死。”景隱淡淡出聲,他側身走了幾步,坐在石凳上,望著繁星的夜幕,她轉身看去,看著他修長的背影,竟然發覺有一絲清冷孤寂。
沐瑾萱也坐在他身側,側眸凝著他,眸底閃著疑惑,卻並未出聲。
“你一定很傷心吧,淩尋走了,他這一生過得太累,到頭來卻是死在你懷裏,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再幸福不過的事情。”
程殞垂眸看向她,見她麵色憂傷,眸色沉痛,他輕歎,“其實你不必一直介懷,淩尋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你快樂的活下去。”
“你是怎麼知道淩尋的事情?又是怎麼知道我並沒有死?”沐瑾萱緊緊凝著他,唇畔緊抿。
他是藥香穀的人,和淩尋又是好朋友,但是當時他一直在莫風鳴身邊,他又如何知道的這麼詳細?
景隱淡淡一笑,眸底泛著一抹淺淡的傷痛,“我和溪風是自小長大的朋友,他將這件事已經告訴我了。”
什麼?
景隱和溪風是自小長大的朋友,那他和淩玉也是一起長大的朋友了?
怪不得當初在國相府中,淩玉每次半夜來找她,景隱都沒看見,淩尋說他們是很好的朋友,沒想到關係竟然這麼好。
忽然,沐瑾萱感覺她像是個局外人,而且還是壞了他們友誼的局外人。
淩尋因她而死,淩玉因她而變得像是另一個人,好像身邊所有人都變了一樣。
“你是藥香穀的人,為何會和溪風他們一起長大?”
沐瑾萱曾經聽淩尋說過,他自小一直生活在靈山,他們又是如何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