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煙筱出神的站在遠處,使勁的咬住唇瓣,下唇被咬得紋理都顯現出來了。內腔剛愈合的碎口被擠壓得痂都脫落了,小血珠再次從傷口處滲透出。
眼前這突兀的景像根刺一樣紮在宋煙筱的心中。
手不斷的用力,纖細的手掌攥成拳狀,白骨森森的凸出。
她的世界轟然坍塌,一絲準備都不曾留給她。
自看到葉淮錦的那一刻起,她的眼前便浮現出一陣白光。
恐慌無措爬滿了她的心頭。
宋煙筱有些措手不及,緊攥的拳頭中都是冷汗,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模樣本就狼狽,如今更像是一個瘋子。
使勁的搖頭,不斷的往後退。
騙子,大騙子。根本就不在開會!
遭遇失身,宋煙筱的神經已經非常敏感。如今清晰的看到本應在國外出差的男人,她的腦子已經停止了運轉。
再加上葉淮錦此時對麵坐著一個麵若陀花、笑語嫣然的女孩。
而對她冷眼相對的葉柔含笑淡淡的與之交談。
宋煙筱的心疼得都要裂開了,嫉妒、不堪折磨得她頭疼欲裂。
質問!心裏反複閃過這兩個字眼。
宋煙筱的腳抬起了又放下,如今滿身不堪痕跡的模樣她怎麼去見葉淮錦?
狠狠的擦了擦眼淚,不敢在這裏停留太長時間,扭過身子抬腿就跑。
川流不息的車輛從沒間斷,她瘦小的身影從車輛縫隙中穿行,無畏的模樣像個勇猛的小獸。
葉淮錦突然覺得有道熟悉的身影從他的餘光中一閃而過,隻是定眼望過去卻空無一人。右眼皮猛然突突的跳動,右手支起額角,用力的揉了揉太陽穴。
低頭看了眼腕表,麵目清冷的伸出手招來服務員。
小侍立馬前來招待。
葉柔似笑非笑的攪動著咖啡,皺眉啟唇道:“跟我喝杯咖啡的時間都沒了?”
葉淮錦從錢夾裏掏出現金遞給服務員後,視線落在葉柔身上。
眼神中依舊透露著探究,手指敲擊著桌麵,低沉著嗓音,說:“媽,我有沒有告訴過您,您今天很不對勁嗎?”
葉柔握住湯匙的手一頓,嘴角的笑意捎帶了些僵硬,不過片刻之後恢複如常,“我對不對勁這先姑且擱置,先說說看怎麼賠償人家姑娘吧。”
聞言,坐在葉柔身旁的女孩悲愴欲絕,盈盈的眸子中彌漫著水花,墨黑的眸子中閃過羞赧,兩手交握,低著頭嘴角掛著又害羞又喜悅的笑意。
葉淮錦涼颼颼的視線如刀子一樣掃過去,眸子中浮現出冷意。
“想賠償是您的事兒,與我無關。”
葉柔看著兒子嘴角的冷笑,頭皮隱約有些發麻。
可卻不能就此退卻,臉色微沉,將杯子狠狠的摔在桌子上,使勁壓著聲音,“你將人家小姑娘壓在床上欺負的時候,也覺得跟你無關?”
一旁的女孩格外配合葉柔,眼淚無聲的從眼角淌下來,白淨的臉上立馬呈現出一道濕漉漉的水痕。
葉淮錦煩躁的用食指轉動大拇指上的扳指,冷笑的瞪著女孩,“你確定昨晚是我?”
“是……是的……葉先生您……您不能耍無賴……”聲音斷斷續續的,膽子小得很。
“嗬”的一聲笑出聲,勾起半邊唇角,點點頭,笑道:“那好。”
在女孩臉上掛起喜悅的同時,接著道:“一會兒去醫院化驗體液。”
又嘲諷的凝視著葉柔。字字句句,清晰的說:“葉女士,幫人養兒子的活計我可不想攬在身上。如果您這麼大公無私想要認領個孫子回來,那我也不是不能通融。”
葉柔的臉色刷然的沉下來,一言不發的看著葉淮錦從她的麵前離開。
女孩害怕的縮了縮身子。磕磕巴巴道:“夫……夫人,不、不能查……”
葉柔一記凶狠的眼神看過去,惱火的斥責,“我都不擔心,你怕什麼!”
葉淮錦連頭都不回,大跨步離開了咖啡館。
滾他媽的,昨晚他床上的人如果是除了宋煙筱以外的女人,他把頭摘下來當球踢。
腳下的步子很快,剛才在咖啡館一閃而過的身影很像宋煙筱。
他不知道葉柔在搞什麼,昨晚的事情他隱隱還有印象,身下的人就是他的心尖寵,但早晨起來之後床上卻赫然變成了陌生得令人作嘔的臉。
而他的女孩在哪兒?
宋煙筱遭遇了那般的事,早晨起來會不會害怕得瑟瑟發抖?會不會抱著胳膊覺得無人依靠?
心針紮一樣疼。
隻是這地界屬於A市的繁華地段,人來人往,想找個人出來談何容易。
葉淮錦低咒一句,掏出手機,撥通宋煙筱的手機。
響了兩聲之後,那邊直接傳來冰冷的女聲,說對方已經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