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武警命邢育站在一旁等候,畢竟外交部門前真不是隨便歇腳的地方。
手機信號再次中斷,邢育應了聲,走到停車場附近等待接通。
同時,一行公務員匆匆走向車場,付嘉豪剛準備拉開車門,看到一旁白衣飄飄的邢育。
“小育?你怎麼在這?”付嘉豪與同事打了聲招呼,跑上前。
邢育仿佛遇到了救星,急忙迎上,焦急地問:“邢凱他沒事吧?”
“沒事啊,不過他所在的部門忙翻天了,正忙著安撫各國大使。”付嘉豪看向她紅腫的眼眶,笑容慢慢斂起:“真沒事小育,剛才大樓確實晃悠了兩下,但五層以下都沒感覺到。”
“你能帶我去見見邢凱嗎?我躲在邊上看一眼就行。”邢育依舊心神不寧。
付嘉豪神色為難,沉思片刻,點頭答應。
……
電梯裏,付嘉豪側頭凝望著邢育,一晃六、七年不見了,她的變化不大,或者說,她自少女時期開始就在人前展現一幅嫻靜自若的神態。
“小育,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我曾偷看過你的日記。”
邢育微微一怔:“我知道有人看過,我夾在日記中的頭發不見了。原來是你。”
付嘉豪鞠躬致歉,尷尬地說:“非常抱歉,那時我真的很愛你,你也是我第一次認真追求的女人,得不到你的回應感覺太痛苦了。我隻是猜測你會有寫日記的習慣,所以就……對不起。”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有寫日記的習慣?”邢育釋懷一笑,說:“算了,何況你並沒向別人透漏日記中的內容。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付嘉豪聳聳肩:“沒錯,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但是你這女人真是自信得可怕,導致絕大部分男人產生挫敗感。至於我想到日記……”他坦然地說:“當初我為了追求你,鑽研過一段心理學,據書中描述——不願向任何坦露心聲的人,大多通過文字宣泄情感。每個人一生中必然存在一個發泄點,不管是抱著布娃娃哭泣還是捶打一麵牆,就是這樣。”
邢育搖搖頭:“我不是通過文字發泄情緒,而是在記錄生活,時而提醒自己別忘了初衷。”
“我隻是好奇,你為什麼要拿掉邢凱的孩子?”付嘉豪忍不住追問。
邢育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但又很快恢複了平靜。
“說句不客氣的話,你和邢凱一樣是厚臉皮,不但偷看我的日記,還要刨根問底。”
“……”付嘉豪無辜地眨眨眼:“啊哈,沒有不透風的牆,邢凱也看到了?”
“看到了,也可以說什麼都沒看到,剛巧被我及時發現。”邢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到此為止,如果你願意尊重我的話。”
付嘉豪應了聲,這麼多年過去了,邢育依舊是那種不折不扣的冰山型美女。好似她的世界裏不存在喜怒哀樂,每走一步都是她設定好的。
……
付嘉豪引領邢育走入邢凱所在的部門。部門內電話不斷,公務員們忙得不可開交。邢育則望而止步,站在門邊尋找邢凱的身影。
付嘉豪溜邊進屋,悄聲向同事詢問邢凱去向。據同事說,邢凱正參與緊急會議,此次震災突如其來,已造成全球性關注,商討會議一時半會兒肯定完不了。
聽罷,邢育終於可以確定邢凱安然無恙,忽然發現自己還帶著一雙工作手套,手套上沾滿屬於外傷者的血跡。於是,她向付嘉豪借洗手間一用,走進洗手間,卻聽到細碎的嗚咽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