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他拿起手機切換的那首歌: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錯過就不在.....
回想起別墅外熱血的音樂下瘋狂甚至有些癲狂的殺戮......
回想起他扛起自己上樓逃跑時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想起他剛才開槍吸引巨鱷讓自己爬起來跑的臉龐.....
想起他死之前罵自己傻女人的模樣......
從她記事起,酗酒的爸爸幾乎每天都是醉醺醺的毆打著媽媽,凶狠的虐待著她和媽媽。
甚至領回來了另外一個女人,把她和媽媽當做奴隸使喚,最終十二歲那年不堪折磨的媽媽當著她的麵用斧頭狠狠的砍死了那個她稱作爸爸的男人。
警察帶走了媽媽.....
留下了剛滿一歲的弟弟和她......
她想過去死......無數次的想過......
最終她為了還在吃奶的弟弟堅強的活了下來,那一年她十二歲....
離開了學校去一家快餐店打工,值得慶幸的是老板是一個很和善的阿姨,最少她可以讓自己和弟弟餓不死。
那一天她在空蕩的房間牆壁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冷馨餓不死,冷雨餓不死!
她忘不了一個冰冷的饅頭吃了三天的記憶,也忘不了在雨夜裏擺攤賣水果的時候......
忘不了路人冰冷的眼神,忘不了空蕩房間裏弟弟餓的哭喊的回聲.....
忘不了那些流氓逼自己還父親賭債的嘴臉,也忘不掉自己拿刀捅進那個想要強暴自己小混混的哀嚎。
那一年她十四歲......
她發誓不會有人能傷害的了自己和弟弟,她的背包裏放上了一把折疊刀。
她忘不了,那個帶給她美好記憶又親手要把她推入深淵的男人,百般溫柔下卻是想要玩弄她的身體和感情,利用感情讓她去酒吧出台賺錢的“男朋友”。
她忘不掉他和朋友喝酒時那句句紮心見血的話和他眼中那一抹嘲弄。
她拿著他的蝴蝶刀狠狠紮在了他的腿上。
那一年她十六歲.....她懂得了永遠都要依靠自己,可怕的世界值得相信的隻有自己。
她開始每天打工閑暇的時候看一些覺得有用的書籍,擺攤的時候也開始學習她覺得一些用得上的東西。
那一年她十七歲....在陪弟弟過完生日後她躲在屋子裏哭著,她小心翼翼的不敢太大聲,怕吵醒睡著的弟弟。
第二天取出整整六年從牙縫裏摳出的錢,她開始自己創業,老板是她,員工也是她....
那一年她十八歲,雖然別墅是合租的,車子也不是全款,她給了自己和弟弟一個不是空蕩蕩的家....
她沒有哭,不願意讓室友笑話自己。
她喜歡這間合租的別墅,安全,舒適,最重要的是有其他人不會空蕩蕩的,不會讓她覺得害怕....
不用睡在冰冷的床板上破舊的枕頭下還要放著一把蝴蝶刀,夜深人靜忽然驚醒的時候摸著整頭下的那一抹冰冷才能再次睡著。
她記得媽媽被抓走前的話,要找一個拿命疼你的男人不要向她一樣找一個不要命打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