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夢先捋了一下事關這封信的關係網絡。
首先,這封信主是十幾年前,當時的容城某高官,也就是如今的蜀州二把手寫的,而這封信沒有收件人,但是根據信的內容,收件人是張三奎。
彼時的張三奎並不是振達的老總,隻是一個副總。
再聯想一下當時的幻境,十幾年前,大概是九幾年,手機並沒有這麼發達,那位蜀州二把手要冒著寫信的風險,而不是通過座機或者派人口頭傳達,應該有兩種顧慮。
一種,座機的話,擔心被人監聽。
派人口頭傳達,害怕被人坑了,或者出現叛徒。
所以選擇了寫信,這看似是一種很不理智的行為,在當時來說,卻是最安全的方式。
隻是那位二把手怎麼都沒想到,張三奎會留了一手,保留了這封信。
畢竟在張三奎看來,還是怕這位二把手卸磨殺驢,或者也可以這麼認為,那位二把手本來是有卸磨殺驢的計劃,但是因為張三奎明確告訴了那位二把手,以這封信為要挾,所以張三奎夷然無事。
不僅如此,張三奎還順利借勢,成為振達礦業的老總,然後迅速發展,將振達打造成蜀州實體工業的龍頭。
這封信的來龍去脈大概是這樣的。
李福夢如此推斷,卻不敢篤定,畢竟這事過了十多年,而且自己也不是當事人,隻能大概推斷。
而再根據這封信的內容,可以推斷,當年那次礦難,受害者雖然很多,但真正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當時正在振達視察的人。
那個人李福夢過去一段時間,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再結合廖茗茗那得到的資料,那個受害者,豁然是當事容城市的二把手。
而當時容城的一把手即將退下來,那位二把手很可能接替上去。
但那件事後,二把手出事死亡,如今的蜀州二把手,在當年頂替了上去,接任了容城一把手的位置,不僅如此,那次事故後,不少人高遷。
如今高遷的人中,除了蜀州二把手還在蜀州,其他人幾乎都調離了蜀州,到外地平遷或者高升了,幾乎沒有一個貶職。
這就不難推斷,當時的礦難那群受益人,很可能是一個隊伍的。
這當然不是說組織,而是說在官場上,因為觀點、利益的分歧,而站在了一邊,又因為那件事將他們綁在了一起。
這其實並不算什麼,但真正讓李福夢擔憂的是,如今的那位蜀州二把手出身紅色家族,當年那位受害者,亦是紅色家族出身。
而且,這兩大家族如今依然在國內政治舞台上擁有巨大的實力。
帝都張家,和蜀州那位二把手背後的家族勢力,便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說是盟友都不足為過。
因此張讓在蜀州來發展,很可能就是那位二把手在照顧,而之前王雲川說容城三把手盯上了自己,估計就是張讓通過蜀州二把手的關係來做到的。
不管怎麼說,這種官場事情李福夢不想沾。
自己根本不想去管這些豪門恩怨,自己要做的就是怎麼處理這封信,利用這封信給自己獲得最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