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本來心情就不好了,卻沒想到母親還安排她在他身邊,讓他煩上加煩,連個安靜的環境都沒給她。
宋佳韻含著淚水可憐兮兮地望著他,聲音微微顫抖道:“雲澤,對不起,我真得不是故意的,你罵我打我都行,但你不能叫我滾……”
看她流眼淚,顧雲澤隻覺煩,沒有任何的心疼,他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門口突然響起顧美蘭的聲音,“二哥!”
顧美蘭走了進來,扶著哭泣的宋佳韻,皺著眉頭看著他道:“就算你心情再不好,你也不能把氣撒在佳韻姐身上啊?佳韻姐因為你,連工作都辭掉了,就是為了照顧你,讓你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
“我不需要她照顧。”顧雲澤不領情,取出相框裏的照片,卻被鋒利的玻璃碎片割到手,指腹一疼,一抹鮮血從刀口中溢出來。
他皺起眉頭,不顧疼痛,把相框扔到垃圾桶,拿著照片走出了書房。
顧美蘭看著顧雲澤那個樣子,也知道他是為了鄭恩琪,脾氣才變得這麼暴躁,看來他是真得愛鄭恩琪。
“他好像受傷了,我去拿創可貼給他。”宋佳韻楚楚可憐道。
“還是我拿給他吧,你去的話,指不定他又把氣撒在你身上。”顧美蘭走去拿創可貼給顧雲澤。
而此刻書房裏隻剩下宋佳韻,她收起眼眶裏的淚水,恢複高冷的嘴臉,唇角揚起一抹得勢,就算他罵她叫她滾,她都會死皮賴臉待在他身邊,她就不信他不會為她的所作所為感動。
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她蹲身收拾,正好看到鄭恩琪的頭像,撿起,看到她笑靨如花的樣子,一股怒氣湧上心頭,將她的頭像攥入手裏,然後扔到垃圾桶裏。
看著缺少鄭恩琪的照片,顧雲澤心如刀絞,原本可以在一起的家庭,就這樣毀在她的手上,恢複原狀,卻多了一層抹不去的陰影。
“二哥!”顧美蘭走了進來,把手中的創可貼給他道,“你手受傷了,拿去貼。”
“不用,不過是個小傷口,並無大礙。”再怎麼樣也比不上心裏的傷口,被她鑿開了好大的一個洞,難受得要命,甚至有的時候感到快要窒息了,從未有過的感覺。
顧美蘭把創可貼放在桌麵上,坐到旁邊,靜默地看了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缺角的照片,然後說道:“哥,我知道你難受,但是你不能把自己的情緒發泄到其他人身上,以前的你,一向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怎麼這次你會這樣呢?”
“當你被一個自己深愛的人傷害後,你就會明白了。”顧雲澤再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拿過櫃台上的書,把照片夾在書頁中,再把書放到抽屜裏。
看著他落寞的身影,顧美蘭微蹙眉頭,“哥,她那樣傷害你,你還想著她幹什麼?人要向前看,你不能老折磨自己,我們看在眼裏,痛在心裏,很替你擔心和著急……”
顧雲澤轉過身看著她,“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傻到去跳樓自殺的。”
說完便走進洗手間,洗漱一番,換了一身西裝,正要出門時剛好看到宋佳韻,他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她道:“不要再做這些無謂的事情了,沒用的,我跟她不可能,跟你更不可能……”
宋佳韻怔了一下,表情略尷尬,扯了扯嘴角,目光深深地看著他道:“你不給我們一次機會,又怎麼會知道我們不可能呢?”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不要再說機會這些愚蠢的東西。”擱下這句話,顧雲澤大步出了別墅。
宋佳韻怔怔地站在那裏,嘴角垮下,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她還以為趁著他跟鄭恩琪分手後喚回他對她的情感,可沒想到最後會宣告她所做的這些都沒用。
她宋佳韻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她相信他會被她的真誠所打動,她相信他們會在一起的,而且期限將會是永遠,一輩子。
——
鄭中愷決定上訴,找來了國內最權威的劉立誌幫他打贏這場官司。
這天下午,鄭恩琪接到前台的電話,說是有人要見她,她走出公司,就看見劉立誌。
她之前從報紙上看到他的照片,而且他將幫鄭中愷打官司這事已上了新聞,轟動全城,鄭中愷被抓時都沒有這麼熱鬧過。
鄭恩琪從容鎮定地走到他麵前,“劉律師,是鄭中愷叫你來找我的吧?”
劉立誌勾起唇角,衣冠楚楚,他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銀邊眼鏡,拿出名片遞了過來道:“這是我的名片!”
鄭恩琪接過,看了一眼名片,凡聖律師事務所劉立誌。
“鄭先生就偽造證據捏造事實向法院提出訴訟,這是法院的傳票,請鄭小姐到時候務必到場。”劉立誌從公務包裏拿出一張傳票。
鄭恩琪欣然接過,瞄了一眼傳票上的內容,抬眸淡定地看著他道:“到時候我會去的。”
劉立誌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麼,轉身走到車前,開車離開了。
鄭恩琪站在那裏,風有點大,吹得她頭發有點亂,手上的傳票撲撲作響,而且還有絲絲涼意,看著渾濁的天空,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看著手中的傳票,鄭恩琪拿出手機,撥通了莊利明的號碼,那邊很快就接通了,還是老樣子喜歡調戲她,“怎麼,又想我了?”
“劉立誌剛才來找我了,下周四開庭。”鄭恩琪一邊走進公司一邊說道。
“哦是嗎,”莊利明早料到鄭中愷會上訴,“我現在公司,你要不要過來一趟,我介紹律師給你認識,相信比劉立誌還要厲害。”
“好,我等下就過去。”鄭恩琪掛了手機,回到董事辦,跟路蘭交待了一些事,然後就去了莊氏找莊利明。
剛進莊氏就撞見莊有龍,莊心月還有彭蔓宇,鄭恩琪真想折返,但已經被莊心月看到了,“鄭恩琪,怎麼又是你?你跑來我們公司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