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在空蕩的地下室內回蕩,鄭莉一巴掌狠狠扇在鄭恩琪臉上,掐著她的脖子,怒視她道:“你想讓我們活得像條狗,我現在就弄死你。”
說著一把揪起她的頭發,就像拎起一隻貓咪,一巴掌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一邊扇一邊罵她這個賤人。
頭皮像是撕裂般劇疼,鄭恩琪被扇得嘴角都出血了,兩耳嗡嗡作響。
鄭莉像是發了瘋的,一腳踢向她肚子,她連人帶椅往後摔去。
腦袋磕到地麵,身體受到震蕩,肚子傳來劇烈的疼痛,痛得鄭恩琪叫出聲音。
鄭莉再次上前,不停往她肚子上又踢又踹。
看到她這個樣子,男人上前拉住她,“別再打了,打死的話,你也要進監獄的,你媽還有你叔他們說不定出不了呢!”
聽到男人這麼說,鄭莉這才肯作罷,“把她立起來。”
男人上前,搬起鄭恩琪,卻驚訝看到她身下流出血,“她流血了。”
鄭莉皺了皺眉頭,走了過來,也被她體下的血嚇住了,但她故作鎮定道:“我好像沒怎麼出力,你就出血了,你怎麼這麼嬌嫩啊?還是你下麵被男人搞壞了?”
鄭恩琪痛得臉色慘白,額前沁出涔涔的汗水,身下不斷湧出熱血。
“不好了,警察來了。”有人跑了進來,驚慌地通報道,“快點跑!”
鄭莉正想逃的時候,一幫警察持槍衝了進來,將他們全部製服。
“小琪!”顧雲澤和莊利明衝了進來,看到鄭恩琪臉色慘白如紙,身下全是紅色的鮮血。
“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鄭恩琪聲若遊絲,痛苦萬分求助道。
誰也沒有聽到,顧雲澤手足無措地解開繩索,可最後卻是莊利明抱起她走出地下室。
鄭恩琪痛得快要暈過去了,顧雲澤跟在後麵,不停跟著她說:“小琪,你一定要挺住!”
走出地下室,外麵一片明亮,他們沒有叫救護車,莊利明抱著鄭恩琪坐上車,顧雲澤開車,直接離開了南浮後麵這片荒山野嶺,前往醫院。
莊利明看到她身下流了好多的血,脫掉身上沾著鮮血的外套蓋在她身上,緊緊地抱著她。
顧雲澤一邊開車一邊看著後視鏡裏的鄭恩琪,腳踩油門,迅速趕到附近的醫院。
他剛下車,莊利明已經抱著她下車,跑進醫院,大喊醫生。
醫生和護士推開了救護床,莊利明將她放在床上,醫生護士將她推進搶救室裏,護士讓他們在門外等著,把門關上。
兩個男人著急擔心,莊利明身上白色的襯衫沾滿了鮮血,他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顧雲澤則是在搶救室門外走來走去。
兩個小時後,搶救室的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
顧雲澤和莊利明趕緊上前問鄭恩琪的情況,醫生摘下口罩,臉色凝重道:“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但孩子還是沒有了。”
“什麼?孩子?”顧雲澤睜開雙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她懷孕了,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但很不幸的是,孩子沒了。”醫生說。
顧雲澤完全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她懷孕了,而且已經兩個多月了,所以她要離開這裏,是要悄悄把孩子生下來,一人撫養?
莊利明也感到有些吃驚,“醫生,大人怎麼樣了?”
“已經脫離危險,需要留院觀察。”醫生說完從他們走過。
這時護士將鄭恩琪推了出來,顧雲澤和莊利明上前,她完全昏迷,臉色慘白。
顧雲澤握過她的手,進入病房,一直守在她身邊,心裏滿滿的內疚。
莊利明站在旁邊看著她,眉頭微蹙,心疼不已,要不是他的疏忽,她也不會被人擄走,更不會失去她第二個孩子。
得到消息的嚴正,嚴誌誠都來醫院看望鄭恩琪,她還沒有醒,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
看到她這個樣子,又看向守在她身邊的顧雲澤,嚴誌誠就來氣,上前一把揪起他的領子,“你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為什麼要讓她受這麼多的傷害?”
顧雲澤沒有還手,嚴正上前拉開嚴誌誠,“誌誠,你冷靜,這裏是醫院。”
嚴誌誠怒目而視顧雲澤,一副隨時會衝上來打人的樣子。
嚴正掰開他抓著領子的手,將他推開一邊,然後向顧雲澤道歉,“顧總,對不起,誌誠也是一時衝動,請你不要怪他!”
顧雲澤是不會怪嚴誌誠的,他確實沒有好好保護她,還一度錯怪她,以至於讓她受傷,沒能保護好他們的孩子。
這時醫生走了進來,嚴誌誠氣得走出病房,嚴正問醫生她什麼時候醒來?
醫生說她最快晚上就會醒來,然後查看她的眼睛,藥水,心電圖。
顧雲澤一直守在鄭恩琪身邊,一刻都沒有離開。
快天黑的時候,莊利明過來了,他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手裏拿著水果,看到鄭恩琪還沒醒,問道:“她還沒醒?”
顧雲澤搖了搖頭,莊利明把水果放到櫃台上,看了一眼鄭恩琪,又看向他道:“法院已經把開庭的時間延遲到下個月,被抓的鄭莉等人到時候也會出庭,這次他們難逃一死。”
聽到他這麼說,顧雲澤緩緩抬頭看著他,看到他為鄭恩琪做了這麼多的事,內心愧疚同時也由衷感謝他,“謝謝你!”
“這有什麼好謝的,”莊利明一手插進褲袋裏,一手摸了摸眉毛,十分抱歉道,“我跟她是合作,也是有目的性的,隻是沒想到會把事情搞得這麼大。”
顧雲澤看了看他,不好說什麼,畢竟在整件事情上,犯的錯誤太多了,再低頭看鄭恩琪時,發現她眼睫毛在微微顫抖,他驚道:“小琪!”
鄭恩琪醒了,微微睜開雙眼,視線由模糊逐漸清晰,然後看到顧雲澤,還有莊利明,張了張幹裂的嘴唇,聲若遊絲問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