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櫻子如墜冰窟,她,她沒有阻攔過白鳳央,阻攔白鳳央的是他自己,怎麼這時候要她承擔責任?
“殿下,殿下!”金櫻子像是看到了希望似的往門口跑。
白鳳央不知道五皇子一直在一旁看著,她已經回到了將軍府,在崇明之的院子裏站了一會兒。
李軍醫正在做輪椅,他在戰場上做過很多次,做輪椅很快,不一會兒架子就做好了,扭頭看到了白鳳央。
“丫頭,你怎麼回來了?”李軍醫以為她會很晚才回來,沒想到這麼早。
白鳳央有點傷感,“明之呢?”
“在屋裏,對了,有你喜歡吃的桂花糕。”李軍醫笑了,少將軍特別交代的,隻要看到白鳳央,就告訴她桂花糕已經送來了。
白鳳央提不起興趣,她慢慢走進屋裏,看到崇明之已經坐起來了,正在看書。
屋裏熏香嫋嫋,蒼白俊逸的貴公子一手執書,回頭溫柔一笑,“鳳央,你回來了,喏,桂花糕。”
白鳳央坐在桂花糕旁邊,一點食欲都沒有,“我今天去了金櫻子的醫館。”
崇明之點頭,“你換了男裝,還是女裝更適合你。”
“嗯,男裝更方便啊,”白鳳央拿個桂花糕看了好久,“那個病人,金櫻子誤診了,我明明可以救他,但是我沒有。”
“我想的是,金櫻子現在的名聲早就超過了我,如果沒有什麼能一下子打擊她,我是不是沒有機會打敗她,我是不是很卑鄙?”白鳳央覺得自己卑鄙自私。
“如果你救了那個人,那個人又能過多久?”崇明之問道。
白鳳央想了一會兒,“最多兩個月,因為他身體撐不住了,我看他腹部腫脹,肝腎應該都壞了,這次就算治好了顫證,也會被痛死。”
即使這樣,她依舊覺得心裏過意不去。
“鳳央,人最怕的是失去希望,對那個人來說,他活著已經沒有希望,還要忍受痛苦,這樣的人生是不是更加絕望?”崇明之雙眼放空,望向窗外。
白鳳央不知道一邊痛一邊活著的感覺,光是想想就很絕望,“我,隻是覺得那個人的生命,是我弄沒的,心裏過意不去。”
她回頭望了崇明之一眼,“明之,今天怎麼這麼早,夫人這麼早就起來做桂花糕了?”
白鳳央忘了,崇明之內心有多麼絕望,他一直以為自己站不起來了,痛苦還必須活著,因為將軍府不能後繼無人,所以他不能死。
“是我無病呻吟了,我提出了解決方案,他們沒人相信我,我還委屈呢,”白鳳央又悄悄看了崇明之一眼,覺得他臉色好點了,“明之,要不我一會兒給你針灸?”
李軍醫幫崇明之接的骨,再加上她的針灸護理,相信他很快就會有知覺。
“好啊,這次我會告訴你我的感受。”
他問過李軍醫,針灸的時候告訴醫者自己的感覺,能讓醫者知道患者的身體情況。
“昨天其實挺疼的。”崇明之想了想,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