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秋陽初照,薄霧暫時掩住了層層的殺氣。
有窮國大營內,炊煙嫋嫋,馬嘶聲聲,逐漸恢複了往日的喧囂。
營北驛道上,飛來一騎戰馬,風馳電掣一般。身後蕩起滾滾紅塵。
馬上是個信使,背後一杆令旗,來到營門下馬,對守門的軍兵喊道:“奉太子令,覲見大王!”守門官接看令旗,忙引他入內,來到中軍大營。殿值官進帳回稟,翼辰宣召。
信使進帳行禮,呈上太子信劄。國王接過來,展開一看,上麵寫道:“兒臣翼風,上啟父王鈞鑒:父王以龍虎之威遠拒伯王於千裏之外,久沐征塵,勞於王事,兒臣日夜掛懷,特解運美酒百壇,牛羊若幹,前來犒軍,已離營四十裏,日落前必到。恐父懸念,先行告知。兒翼風敬上。年月日。”
翼辰大喜,賞了來人,讓他回去複命。一麵命人請來大軍師,給他看了太子信劄。公冶春申撚著短訾笑道:“殿下來的正是時候,圍城至今,昏王糧草已盡,軍卒死傷過半,陛下的令侄夏國太子翼方又與大王互通款曲,不來救應。正好借殿下犒軍鼓舞士氣,一鼓作氣拿下孤城,明日就在駱伽城中慶功痛飲!”
翼辰眉開眼笑,當即傳令升帳。兵分四路,從四麵架雲梯攻城!
城上早有準備,滾木雷石齊下。公冶念動咒語飛沙走石,打得城上七零八落,旗倒兵散;風一停不等有窮國進攻,守城軍卒又重新集結!氣的反王哇哇怪叫!
戰鼓聲號角聲喊殺聲早驚動了司祿娘娘驪姬。她走出營帳,帶著青娥紫娥睜慧眼觀看,隻見有窮國士兵狼群一樣一波一波往上攻,有夏國官軍拚了命的抵抗,鮮血染紅了城頭,城下堆滿了屍骸!
青娥忍不住說道:“娘娘,何不弄一陣煙瘴雷雨阻止爭鬥?”
驪姬歎口氣,說:“你我俱身在大羅,不宜妄自幹涉人間之事。尋找真君轉世真身才是緊要。”說完轉身進帳。紫娥隨娘娘進來;青娥卻心有不忍,暗使了個神通,卷一陣狂風,飄來一片烏雲,突然電閃雷鳴,下起瓢潑大雨!直到日落時分才散。
有窮國兵將隻好收兵回營。有夏國也顧不上修複城頭,老弱殘兵疲憊的困倒在斜陽裏,舔舐傷口。守城官曹融急忙趕赴行宮商議軍情,不提。
單說翼辰和公冶春申,領兵回到大營,往大帳上一坐,餘怒未息,正待發作,有軍兵上來稟報:太子到!
翼辰這才轉怒為喜,急忙領文武走出大帳,遠遠看見太子翼風帶領勞軍車隊進了營門,把車仗交付有司收管,然後率著幾個親隨侍衛昂然而來。望見父王親自出來迎接,急忙跑了兩步上前躬身行禮:“兒臣何能,勞駕父王。”
翼辰笑眯眯扶住兒子臂膀,一邊上下打量著說:“兒呀,一路風塵,可不苦壞了我兒!”翼風淡然一笑:“父王與軍師遠在邊塞苦戰數月,才稱得上辛苦。兒臣特征運牛酒來到陣前,慰問父王並三軍將士,已命人給散軍中。”
翼辰大喜,挽著翼風進入營帳,在右手設旁坐坐下,命人排設筵宴,大宴文武祝賀。並招來歌姬舞女助興。一霎時糜音括耳,胡笛聲聲。有窮國君臣狂歡痛飲。
軍師公冶春申略飲了幾杯,忽然想起一件事,斜過身在翼辰耳邊附耳幾句。
公冶起身走出大帳,來到驪姬帳外,正好紫娥出來,公冶迎上去略施一禮:“煩勞姐姐同稟娘娘得知:春申求見。”紫娥說:“等著!”一麵轉身進內稟報。娘娘說了個請。
公冶控背躬身進到大帳,稽首行禮:“小仙有事稟娘娘:今日太子犒軍來到,正在大帳與國王飲酒。特請示下,娘娘是否屈尊一見。”
娘娘略一沉吟,說:“也好,頭前帶路。”
“是!”公冶端衣整肅退了出來。驪姬主仆三人帶上麵紗隨他進到中軍大帳。
翼辰早命人在公冶左垂首設下香案。驪姬在一言不發在桌後坐下,二仙娥兩邊侍立。
翼風已注意到三人,從未見過,心裏好生詫異,隻是礙於身份不好開口,隻隔著麵紗默默地打量著眼前這三個貌似清麗孤傲的美人。
倒是公冶春申急忙過來引見:“稟殿下:聽說殿下駕臨,鄙師妹特慕名來見。”
翼風忙站起來一秉手:“原來是軍師師妹,小王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