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野人當晚回到後堂,與夫人吃過了飯,夫妻坐在床榻上喝茶。
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有丫鬟進來稟報:“小姐和姑爺來了。”
公孫忙說:“叫他們進來吧!”
“是!”丫鬟答應著出去。不多會兒婕妤和伯滎雙雙走上堂來,給夫妻倆行禮,後麵還跟著一個身材高挑、妖豔異常的女郎。
嬴侯猜測她大概就是蔡央所說的那個教坊女子!心裏很滿意。
女子見嬴侯盯著看她,羞澀的低下頭。婕苑忙笑嗬嗬的介紹說:“父侯,這位就是孩兒剛結拜的妹妹,現在改名叫作‘公孫婕繡’!父侯和母親看著可好?”
嬴侯夫人看著沒說話,嬴侯卻撫掌笑道:“好好!但既然你的義妹把姓也改做公孫氏,那是不是為父也要把她認作女兒啦?”
沒等婕妤搭話,婕繡先已跪倒地上,口稱:“爹爹、母親在上,婕繡從今天起,就是你們嫡親的女兒了!”
夫人有些摸不著頭腦,索性依舊沉默不語,隻聽見嬴侯喜滋滋的喊道:“好女兒!好女兒!從今天起,你和婕妤都是本侯的親女兒!——是吧,夫人?”
“啊!”夫人不自然的張了下嘴。——真不知她爺們兒今天唱的是哪一出!
伯滎夫婦領著婕繡剛剛落座,門官忽然來稟報:“侯爺,風軍師和蔡巡城使求見。”
公孫即忙命傳。
不一會兒兩人走進後堂。蔡央秉手行禮,風居士隻是冷傲的向嬴侯點了下頭。嬴侯也不以為怪,讓兩人挨著伯滎坐下。蔡央問:“侯爺,今晚間不知呼喚臣等何事。”
嬴侯笑道:“本侯午後接到邊報,晉侯派人以捕盜為名屯紮下數萬大軍在邊境線上。故請軍師與你前來商議。”
蔡央說:“軍務之事下官不懂,須問風軍師。”
嬴侯將臉轉向風居士:“軍師有何對策?”
風居士沒有反應。
眾人的眼光立刻齊刷刷的望向他。風居士這才打了個愣神,把臉轉向嬴侯。——原來他打一進來,眼睛就沒離開過婕繡的身子和臉龐!
嬴侯笑了笑,說:“軍師是否在專心思索對策?”
居士順坡下驢,不自然的笑了笑,說:“君侯是不是在說晉侯陳兵的事?山人早有成竹在胸,正想到妙處,卻被君侯打斷了!”
伯滎和居士都是同道中人,聞言立時笑噴了:“老兄奇才!愚兄算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都想到什麼妙處了?不妨與大夥兒說說!”
嬴侯忍著笑,故意瞪了伯滎一眼,說:“軍師妙算,豈可輕泄!”
居士瞅了婕妤和婕繡一眼,問嬴侯:“這兩位女郎眼生得緊,不知在衙中什麼品級?主何事務?”
嬴侯大笑,指著婕妤說:“這是本侯的大女兒,現嫁於伯滎為妻;”又一指婕繡:“這是我的二女兒,正待字家中!”
居士一皺眉,低聲問蔡央:“待字家中是什麼意思?”蔡央笑了笑,說:“就是在等著找婆家!”
居士恍然大悟!急忙起身對嬴侯稽首說道:“不用待字了,請把二姑娘嫁給山人吧!”
眾人一陣驚愕。
嬴侯也止住了笑,撚著須髯望著居士,沉思半晌說道:“軍師所言莫不是玩笑話?”
居士一本正經的說:“山人怎會與君侯玩笑,確是真心實意!”
嬴侯點點頭,又扭頭望了望婕繡,問道:“我兒意下如何?”
婕繡打量了打量風居士,粉麵通紅,低著頭沉思半晌,才低聲說道:“人倒也精神,隻是聽說有些花心,孩兒怎麼能將終身托付於這樣的人?”
風居士一聽,立刻賭咒發誓道:“君侯,山人自今日起,唯有令愛一人,別無他愛!如違此誓,必遭天譴!”
嬴侯大喜!扭臉對婕繡說:“軍師既已發下重誓,你二人正是郎才女貌,我看還是應下了吧!”
婕繡羞紅著臉,低下頭去,低低的聲音說道:“既如此,但憑父母做主就是!”
嬴侯轉臉又問夫人:“你意下如何?”
夫人正看戲看的分不清張三李四,猛不丁讓嬴侯一聞,給問愣住了。竟半晌沒說話。
風居士以為她不願意,急了,忙向夫人迎麵一跪:“嶽母,小婿不才,在昆侖學了些小手段,能讓您在頃刻之間青春再現!”說完從左手上取下一個扇墜兒似得小玩意兒,迎風一晃變作一把拂塵,念動咒語向夫人輕輕一揮,隻見一道金光閃過,夫人刹那間變得明眸皓齒,滿頭青絲,白嫩潤澤的臉盤、凹凸有致的身形,竟與婕妤一般無二!
當時有丫鬟拿過銅鏡來,夫人一照,立刻心花怒放!當即滿口應承道:“好女婿!既有這班本事,我的寶貝女兒不嫁你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