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有雄心抱負的男人,而做為他的女人,她更希望看到自己所愛的男人站在成功之巔,那種榮耀與之共享的成就感,會讓她由衷的高興。
他大好的人生還沒有登上頂峰,他還能繼續施展抱負,她願意做他背後的女人,而不是讓他在人生最燦爛的年華裏,退居二線從此沒落。縱然他不在意,她也不可能接受。
陸君浩笑了笑,拉著她靠進懷裏,“誰跟你說做了這個手術就是廢人了?我照樣可以拓展自己的事業,該做什麼做什麼。”
“不一樣的。”她搖著頭,“醫生說了,以後都要靜養的,而你掌管那麼大的企業……”意識到自己被他帶入了話題討論起來,她猛地直起腰脫離他的懷抱,“這個問題沒必要討論了,總之我不答應。”
“那你告訴我,你還有什麼辦法?”
“我自己捐腎,畢竟醫生說我跟我爸的配型結果並非不能做,隻不過移植腎存活的年限可能短一些,但隻要能拖過這段最危險的時期,說不定就能等到合適的****,就有希望讓我父親一直活下去了。”
“那你覺得這樣的犧牲有必要嗎?”陸君浩不緊不慢的跟她辯解,據理力爭,“我跟陶叔的配型結果比你們的合適多了,現在明明有更好的辦法,你卻要做這樣無畏的付出與犧牲,你到底在想什麼?你不願意我去受這個苦,但我又怎麼願意看到你受這樣的罪?尤其是在明明我付出比你犧牲可以獲得更大利益價值的時候。”
他像是在跟人進行商業談判一樣,擺事實,講道理,爭取最大化利益,而陶婉如一時被他說得愣住,忘了怎麼反駁。
陸君浩重新定住她的肩膀,扳著她的身體轉過來麵對自己,認真而嚴肅的說:“婉如,這件事你聽我的我安排,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也有可能是一勞永逸的方法,醫生說從我們的配型結果來看,手術成功的話,陶叔以後活十幾年都是很有可能的,這比你去冒險劃算多了。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去民政局辦理結婚手續,越快越好。”
話題一下子跳躍的這麼遠,陶婉如怔了一下,眼神重新聚焦看著他,有些困惑不解的問:“……結婚?現在?”
“嗯,”不等她問出疑惑,陸君浩解釋道,“因為我們還不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而活體腎移植手術必須要求供體跟受體是親屬關係,所以我們要趕緊把結婚手續辦了,這樣醫院才能同意這個手術。”
原來是這樣。陶婉如慢慢消化著這個消息,忽然心裏釋然開來--原來隻要她不同意結婚,這個手術就做不成!
“君浩,”她盯著男人的眼,滿臉的感激和幸福,“謝謝你能為我考慮這麼多,不過我還是不同意這個手術,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跟你結婚。”
“婉如--”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定了,沒有討論的必要了。我剛才去找醫生,也是想詢問一下做手術的事,等我跟我爸做完手術,我身體恢複了,我們就馬上結婚。到時候不管我爸怎麼反對,也不管你家裏是什麼態度,我們都先扯證了再說!你說好不好?”她甜甜的笑,一雙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又拉著他的手一副討好的模樣。
陸君浩沉著臉,一語不發。他早知道就這件事說服她會比較難,但也沒想到說了這麼久她連一點動搖都沒有。
“好了,我們回去吧。”她起身,拉著他的手,陸君浩被她順勢帶起來,卻是將她重新拉回來麵對自己,“婉如,你以為你不同意結婚這個手術我就沒辦法繼續了?我們在一起這些年,你也知道的,我想要做什麼,沒有人能阻攔。”
他平靜的說出這番話,但陶婉如卻聽出了一些不和諧的味道,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你一定要因為這件事鬧得我們不開心嗎?”
“隻要你退一步就好。”
“為什麼是我退步?”她語調冷了下來,終於道出心底最真實的想法,“那是我父親,說到底跟你沒有關係,你做出這樣的犧牲暫且不說他是否接受,你這是給我增加心理壓力你知不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很感激,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了你,我能接受你其它任何表達好的方式,但是這種恩情,我承受不起!”
陸君浩在她持續的發泄中漸漸安靜下來,眉眼間都冷凝一片。一雙幽深的黑眸盯著她看了半秒,那雙英俊的薄唇才冷冷開啟:“原來到現在你還認為,你的事情跟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