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雲媽緊緊咬著牙關,簡簡單單的一個“是”字,幾乎是從牙關裏艱難地擠出來的,此時她的眼淚已盈眶,她重重地給傅季蘭磕了一個頭,滴滴眼淚伴隨著這一磕而掉落在冰涼的地板上,而每一滴眼淚,似乎都很有重量,
傅季蘭見狀,心微微痛了幾分,她們的主仆情誼,竟然如此深厚。
傅季蘭揉了揉她的額頭,不忍再看下去,閉著眼睛對著雲媽說道:“好了,下去吧,明天一早就啟程吧,早些去看看。”
“嗯。”雲媽再次磕了一個頭之後,她慢慢站起來,身子似乎變得沉重了些,她低著頭,步子緩慢地走了出去,十分不舍,最後,隻剩下傅季蘭一人,倚在床前,靜靜地守著一片黑暗,沒有再語。
次日清晨,雲媽已經收拾好了行囊,準備出發了,傅季蘭並沒有出門送她,隻是吩咐下人給她備好了馬車,她來到傅季蘭的屋子裏,再次拜別了傅季蘭之後,便出了蘇府的大門,她站著不動,眼神別有深意地看向了與衿小苑的方向,不知在猶豫思考著什麼。
“老太太,上車走吧,現在走,到那裏也時候也早些。”車夫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喊道。
這時,雲媽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堅定,對車夫說道:“麻煩您等一下,我忘了交代些東西。”
“快去快去。”車夫朝雲媽揮了揮手。
雲媽拖著沉重的身子,一路小跑著來到與衿小苑之後,已經是氣喘籲籲了。
“雲媽?您怎麼會過來?”守門的家丁看著雲媽這一聲行頭,詫異地問道。
“快先別說這些了,我要見少爺。”
見雲媽如此慌慌張張的樣子,應該是有什麼要事,家丁也不便再耽誤雲媽的時間。
“來,我帶您進去吧。”
“嗯嗯。”
雲媽跟著家丁進了與衿小苑,路上順便看了小苑中的一番風景,不知怎的,十分欣慰。
“雲奶奶,您怎麼過來啦?”小蘇琛起得很早,早就讓丫鬟陪著他在小苑裏玩了,看見雲媽,便跑過來打招呼。
“小琛乖,起得這麼早。”雲媽慈祥地笑著,摸了摸蘇琛黑亮亮的腦袋。
“我每天都起得很早哦,不像爹爹和娘親,好懶哦!”
“少爺少夫人還沒有起來嗎?”雲媽有些尷尬地問起了跟著蘇琛的小丫鬟。
“是的。”
“雲媽,您怎麼過來了?還背著包袱,是要去哪兒嗎?”這時,蘇彬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走了過來。
“阿彬!還好你在。”雲媽慶幸地說道。
“嗯嗯,說吧,怎麼了?”
“既然少爺還在睡覺,我就不叨擾他了,你過來,我同你說些話。”
“嗯嗯。”蘇彬帶著雲媽來到了院子裏,兩人坐在石桌子上。
“阿彬,我這次來了以後,以後你們就不會再見到我了,夫人不知道怎麼了,昨天晚上把我叫去,說在我的家鄉給我找到了住處,讓我回家養老,我雖是不舍,但夫人的態度十分堅定,讓我今天一早就啟程。說說心裏話,我覺得,夫人變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變得不像我認識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