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兒子?”馬曉歌咽了咽口水,這tmd就是一個妖怪吧。不對,建國後不準成精,沒準是癔症。
一旁陳子晴可沒有表現出母愛的偉大,她害怕的躲到兩人身後,因為隻要她一走進去兒子就會像瘋了一樣攻擊她,送飯都是保姆陳阿姨放到門口的。
門內那一雙幽暗的眼睛在看到陳子晴時就像瘋了一樣要撲了過來,可是卻止步於門口,不敢再上前。隨著他的靠近,馬曉歌這才看清楚黑暗中的是一個一歲多的小男孩,他蓬頭垢麵也不知道這樣多久了,渾身一股垃圾堆的臭味兒,骨瘦嶙峋,身上的脊骨和肋骨都清晰可見,渾身上下沒有一件衣服,露在外麵的皮膚因為肮髒而發黑。
薛宸皺皺眉頭,太髒了,簡直無法忍受,他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嫌棄萬分的走進了那條分界線裏,馬曉歌不甘示弱的也跟著走了進去。
在他們二人進去的一瞬間,陳子晴非常沒有道德的把臥室的門重重的關上,並且還反鎖了。
“我艸,陳子晴,你tmd開門!”馬曉歌轉身去開門,卻發現已經被鎖住了,此時她的後腦勺還因為被門板碰到而疼得厲害。早就知道她就是這麼一個自私自利的貨,就不應該因為一時激憤就趟這趟渾水。相比於她的氣憤,薛宸則鎮定多了,生死關頭自私自利的人他見得多了。
那小男孩看見有人進來像受了驚嚇一般迅速的竄到了角落,這時馬曉歌才發覺地麵上堆滿了破碎的家具和各種垃圾,屎尿的味道蔓延,實木的地板都被尿液泡得起了層,就算她沒潔癖都要炸毛了。
薛宸的反應更直接,他口中念念有詞,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就聽見黑暗中小男孩發出淒厲的哀鳴,他不停的在地上翻滾掙紮,以一種非常不符合重力學,氣死牛頓的姿勢朝薛宸撲了過來,聲嘶力竭的貓叫之下,周圍的物品被撞的稀裏嘩啦的,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隻有那雙痛苦的幽暗的眼睛明滅不定。
薛宸眼都沒眨一下,抬腳就踹,把男孩踹飛了出去,男孩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嚎,看上去痛苦異常,薛宸卻始終念著晦澀的咒文。
忽然,原本躺在地上垂死掙紮的男孩跳了起來,以閃電般的速度再次襲向了薛宸,薛宸的腳步略微偏移,白西裝上立時留下了一道破口,還沒等他反應,利爪第三次由黑暗中襲來,他非常有良心和道德的跨步閃身,把身後的馬曉歌暴露在那寒光閃閃的利爪之下。
靠別人果然是靠不住,馬曉歌隻感覺自己胸口一痛,一個沉甸甸臭乎乎的東西就撞入了她的懷中。預料中的傷害並沒有發生,小男孩正像一隻受驚的小貓似的鑽到了馬曉歌的懷中,用他那估計十天半個月都沒洗過的頭使勁的蹭著馬曉歌。
這一幕把在場的兩人都弄糊塗了,薛宸嘴角微抿,不應該如此啊,附在男孩身上的惡靈是貓的,怨氣之深難以化解,隻能消滅,可是這怨氣卻沒有傷害到那個丫頭分毫。
馬曉歌雖然嫌棄但還是用自己的手撫摸著小男孩的頭,後者發出了咕噥般的軟糯的喵喵聲。隨後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馬曉歌和薛宸同時發覺自己好像已經不在那個臥室中了,而是在黑暗冰冷的地方,周圍沒有光,他們連自己都看不清。
薛宸正疑惑間,突然發現漆黑一片中出現了一隻怪貓,它身上的皮斑駁古怪,像是由許多貓皮拚接而成,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雖然是隻貓可是卻有老虎一般的體型,柔軟肉墊彈出鋒利的爪子,對著薛宸不懷好意的嘶吼。
薛宸卻不把它放在眼裏,這個小畜生確實有點本事,可是它未免小瞧了他薛宸,說著薛宸從白西裝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奇異的戒指,這個戒指整體透明,好像是玻璃做的,裏麵有許多細小的管子交錯蔓延,內壁上帶著許多細小的針,戴在手上就好像被施以鐵處女之刑一樣,針刺入薛宸的手指,鮮血順著戒指上的奇異紋路流轉,一陣耀眼的光自他周身爆發。
青白的電弧劈啪作響,在那貓兒襲擊的瞬間發出異常明亮的電弧,隻是啪的一響,那貓就被閃電擊中倒在地上。
可是這並沒有結束,緊接著一波一波的黑影從四麵八方向他攻擊過來,他快速的躲避起來,可是無論怎麼躲都躲不開,無數的電流密密麻麻的亮起仿佛形成了一張密集的電網,然而密集的電網絲毫也沒有作用,黑影仍然不斷進攻。
薛宸索性閉上雙眼紋絲不動,就在黑影撲到他身前時,他眼前所有一切都消失了,而他自己則依舊站在那個房間裏,幻象消失殆盡。
“喂,有人嗎?”馬曉歌的聲音似乎被吸收了,她覺得自己喉嚨震動可是自己卻沒有聽見自己的話語,這種古怪的感覺沒持續多久。幻象陡然出現,畫麵很奇怪,視角很矮,仿佛是一個孩子的視角,周圍的一切因為他的認知有限而模糊,在他眼中世界隻是人的雙腿而已。
對話的內容很模糊,無法辨認。畢竟他沒有理解的東西是不可能告訴別人的。
在這幅畫麵中他好像是躲在什麼地方,一個女人抱著一隻可愛的小貓,小貓軟糯的叫著,渴望著來自人類的食物和撫摸。可是女人隻是把它甩在地上,小貓試圖掙紮著再次去祈求,女人不耐煩的用腳把它踢開。小貓雖然仍不死心,可是也不敢上前,此時女人離開了一會,小貓東跑跑西晃晃,發現了躲起來的他。